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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越發激動起來。
“安同,聽說我閨女墜馬了?”得到訊息的穆崇急匆匆趕來,後面跟著一男兩女。
“墜馬還好咧,是她吊在馬下不放呀!”安同勒住騾子,朝他身後道:“薛採大姑娘二姑娘都來了?”
頎然秀雅的薛採答:“湊巧一路遇上。”
延陀大姑娘輿龍姬一身男裝打扮,乍看比薛採還英氣三分,手搭涼棚望了望:“嗨,別說了,快追上去看看吧!”
在她身後用一方素色頭巾蒙了臉面只露一雙妙目的阿那嬛咳了咳,道:“救人要緊。”
四騎如風又把安同拋在了屁股後頭。安胖子揪了揪騾子的耳朵:“青青啊青青,你白長這麼高大,咋長個子不長勁了?”
騾子咴咴叫著,撅起蹄子跑起來。
穆崇終於遙遙見到了女兒的險狀,臉也紅了,眼也凸了,大叫:“凜丫頭,鬆手,快鬆開手呀!”
穆凜真沒反應。
薛採搖了搖頭:“凜真倔性子一上來,誰的話也不聽的。”
“她下半個身子都染紅了。”阿那嬛輕輕道。
輿龍姬眼睛微眯,空一隻手解下背後的長弓鐵箭,然後鬆開韁繩,左手託弓,前三指慢慢將弓弦拉圓,以兩指夾住箭尾。
“你要射什麼?”阿那嬛問。
“射馬。”
薛採道:“須一擊而中。”
輿龍姬點頭。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能一箭斃命的話,馬受驚發瘋起來,就再也沒有希望。
深吸一口氣,憋住,弓弦嘎吱作響,三個指頭即將鬆開——
“慢!”
側方駛出三騎,為首的喝止住她:“這麼難得的一匹好馬,不要射!”
卻是愛馬有名、騎馬有名、套馬更有名的叔孫建。
輿龍姬勁道未卸,薛採代她問道:“叔孫你能套上它?”
叔孫建搖首:“除了阿珪的‘勃勃’,誰也追不上。”
“那你——”
尾隨在後請到救兵的拓跋虔剛欲開口,輿龍姬已經放下弓箭:“原來阿儀來了。”
每見一次這個妖瞳少年,她就會感到一次震盪。不同於拓跋珪,與阿珪的相處是完全平等的朋友式的,雙方可以什麼都來無所顧忌;而拓跋儀,你即使表現得再親切再友好,他都會自動遠離你一步,中間隔閡的,是那漂亮得益發過分的容貌,亦是那高超得益發邪乎的箭術。
即便好強如她,在箭術這一方面,也不得不自認不及。
“阿儀,太好了!”穆崇一見拓跋儀,心放下一半。自當年見著飛弓射鵰之後,他已經看出這小子對射箭不單有天賦,更有耐心和毅力——不出所料,短短五年,他已經成為草原上最年輕也最傑出的射手。
從背筒中抽出一支箭,拓跋儀縱身一躍,竟然站立在了賓士的馬背上!
“呀!”阿那嬛低低驚呼一聲。
鵰翎箭,紫胎弓,繼“燕山脊”與“陰山鏨”後,它們成為了草原上第三大神話。
“嗖!”
箭射出去了。
輿龍姬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在想,他要射的是馬的哪一個部位呢?
刷刷刷,穆凜真滾出老遠。
嗒嗒嗒,白馬奔出老遠。
渾身只剩腦子還能活動,至於其它部分——應該是疼的吧,可惜她似乎並未覺得有多痛。移了移目光,半截韁繩餘在手上,斷處如被刃割。那支三根羽的箭叮斷了她與白馬的聯絡,卻既未碰到人,也未傷到馬。
喘著氣,她閉上眼。
突然一陣噴氣聲。
猛張目,原本跑出去的白馬又繞了回來,在離她七八丈遠的地方來回走動,杏仁似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