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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鋮的字跡,遒勁灑逸,他沒有署名,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玫瑰花沾著露水,枝上有幾根尖刺,美得嬌艷,奪人心魄,卻又不失風骨。
被摘掉刺的玫瑰還是玫瑰嗎?它只是供人把玩的玩物,毫無靈魂。
沈鋮這份禮物送到了她的心裡,她很喜歡。
比那些昂貴的衣服包包首飾要好一萬倍,沈鋮這是怎麼了?突然開竅?
有腳步聲接近,唐綿抬頭,放下手裡的花,看見楊子熹笑著朝她走來。
「你結束了?我太緊張,上了三回廁所,沒聽見你的演奏,怎麼樣怎麼樣?」
她面色發白,手心冰涼,一看就是緊張過度。
唐綿歪頭想了想,實話實說:「我對自己挺滿意的。」
她一臉坦然,表情放鬆,眼神坦率而無心機,楊子熹哭喪著臉感嘆:「你真幸運,演奏完了就能放鬆了,我還要等十五個人才能出場,想死……」
楊子熹手發抖,一副丟了魂的樣子,這樣到時候怎麼上臺?
「你得調整心態,想點別的,就把這次當一場普通的畢業演奏。」唐綿試圖安慰她。
楊子熹眼神絕望:「怎麼可能!這可是布索尼!國際!鋼琴!大!賽!你看看那幾個評委,哪一個不是大師?我催眠不了自己啊……」
「……」
每個人的心態不一樣,抗壓能力也不同,唐綿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她只好跟楊子熹聊別的,轉移話題,儘量分散她的注意力。
楊子熹看到桌上的花,眼睛裡亮了一下,「很漂亮,男朋友送的?」
她指著的是沈鋮送的那捧花。
眼光不錯,可惜她猜錯了。
「前男友。」
「……」楊子熹果然轉移注意力,眼睛瞪大,有些滑稽地眨巴了兩下,「你前男友還挺痴情。」
唐綿望著那朵鮮紅欲滴的玫瑰,心裡突地跳了一下。
痴情這個詞用來形容沈鋮不太合適,他是個執拗的人,和她一樣,都被命運擺弄。
沉默了幾秒,楊子熹輕輕啊了一聲,忽然想到什麼,湊近了唐綿問,「你大學時那個男朋友,我剛才好像看到他了。」
唐綿忍不住皺眉,沈鋮?
只能是他了。
「挺帥的,而且看起來混得很好,典型的成功人士,」她輕輕撞了下唐綿,「人家肯定是來看你的,不考慮複合一下?」
唐綿想了想,拿出手機,從網盤裡找出張照片。
沈鋮不愛拍照,唐綿就只有這一張偷拍,當時跟做賊似的,趁他不注意抓拍的一張。
分手那天她刪掉了,前段時間無意中發現網盤裡有自動備份。
照片裡,男人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坐姿愜意慵懶,膝蓋上攤開一本雜誌,他左手夾著煙,淡青色煙霧徐徐升騰。
他側臉線條完美,鼻樑高挺,眼窩微微凹陷,英俊又冷淡。
「你說的是這個人嗎?」她把照片給楊子熹看。
楊子熹湊近,「我看看……就是就是!就是他沒錯,身材高大長得帥的東方面孔可不常見,你那會兒牽著他,眼睛裡都在冒星星。」
……有那麼誇張?她那會兒是個花痴?
唐綿心裡有些複雜。
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都喜歡沈鋮,像是被蠻不講理的命運打上標記。
孽緣,真是孽緣。
聊了會兒,楊子熹被她的指導老師叫走,臨走還苦著張臉。
隨著她上場,比賽漸漸接近尾聲,即將落幕。
唐綿到觀眾席坐下,等待最後公佈名次,秦西看她緊張,輕輕握住她的手。
「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