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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總管見茶不冒熱氣了,適時的撤了涼的,換上新的。
茶湯氤氳,天子的神色幾經變幻,端起蓋碗抿了一口。
時遷恭謹道:「陛下登基不過三年,便發生了兩起——」
「嗯」
「說明陛下——獨得天道恩寵!」
「噗」,時遷「恩寵」二字甫一落地,天子一口茶噴了出來。
零星幾點濺到了時遷身上。
時遷:「……」這算不算自作自受?
太監總管的身子也抖了幾抖。
天子噴完茶,還仔細去端詳時遷面色,見他面色端正,不像是說笑,天子的那顆心啊,五味雜陳,不知道咋說。
混了這麼多年,他覺得他大概是遇到剋星了!
接著時遷就被天子「攆回」戶部繼續去坐冷板凳了。
出了宮門,時遷長長籲出一口氣:
他今兒可真的是拼了。
想來把天雷安在天子頭上,跟天子綁在一起,往後他媳婦就安全多了。
只希望天子能採用吧,畢竟是互惠互利的事,只要天子肯出手,往後他就可以放下一大半的心了。
見時遷在宮裡逗留的時間不久,戶部的同事就都覺得他肯定沒得陛下另眼相待,瞥了一眼便扔在了腦後。
結果沒多大功夫,宮人捧著兩套服飾幾匹綢緞連帶四樣糕點賞賜來了戶部,點名是天子給時遷的賞。
宮人是太監總管特地交代過的,對時遷很是客氣。
時遷本來還奇怪,好端端給什麼賞賜啊?
看到那衣服他就大概明白,這是天子補償他被噴了的衣服,也就面色如常地領了賞。
時遷這麼淡定,他同事們可淡定不了。
頭一回被宣召,就得了賞,這肯定是得了陛下的青眼了。
一時不管是羨慕,還是嫉妒的,反正面上都帶著笑意,圍著時遷打聽今兒皇上問了什麼?他怎麼答的?怎麼叫皇上滿意的……
還有打聽他說沒說他們工作上的事的。
一人一嘴的嘰嘰喳喳的。
時遷肯定不能說啊,敷衍了兩句大家熱情仍不退散,同一句話回好幾遍,還是有人在問。
整個一團鬧哄哄的。
就這時,老尚書過來巡視,站在門外,幾次情形,大怒:
「一個個都幹嘛呢啊?」
「不想幹了是不是?月俸都不要了是不是?年終考評都想要下等是不是?」
哎呦喂,得說老尚書老謀深算,威脅一個賽一個給力,眾人被罵得掩面散開,迅速回到自己辦公的位置上。
老尚書窮追不捨,又逮著幾個重點罵了幾句 ,其中包括時遷。
看著大家吃足了教訓老尚書才停。
原本還有人覺得不忿,覺得是時遷引起的這場禍事。
不過,看他也被部裡的老大罵了,就滿意了。
等老尚書出門時候,又大聲敲打了一句:
「年輕人不要遇到點喜事就輕狂張狂起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的多了去了,這才哪跟哪?」
老尚書雖然沒點名,但是誰都知道指的時遷,一時不但沒了妒忌心,反而不少人同情他來。
難得得了一回賞,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被上司罵了,這都叫什麼事兒?
時遷捱了罵一點兒不難過,雖然他沒驕傲得意,但是人家善意的提醒,他領情著呢!
到了家裡,他沒提起挨罵的事,只把天子賞的衣裳、綢緞還有糕點拿出來,簡單跟家裡人解釋幾句,說皇上問了他幾句話,就給賞了東西。
時母手裡正摸著衣服料子呢,原本以為是時遷自己買的,她摸了摸覺得這料子一般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