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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不願意讓她瞧見一樣,趕緊將手往袖子裡藏, 被秦舒窈一把抓住。
「別動。」她低聲道。
她從懷裡摸出一條手絹,輕輕地替他擦去唇邊血跡, 打量了一眼他被塵灰染汙的臉,又一處處細心替他抹淨。
俊秀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 只有一雙眼睛,沒有聚焦, 卻在外面的火光照亮下如同琉璃珠子, 閃閃發光。
「像只花貓一樣。」她忽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聲音很輕,卻還是被顧千山聽見了,他仰著臉, 任由秦舒窈擺布,微微一笑:「長公主,我是快死的人了。」
秦舒窈的手猛地一抖,手絹差點掉在了地上, 「你胡說什麼?」
他靜靜面對著她,連聲音都沒有顫抖一分:「我說,我快死了,所以長公主安分一些,不要出去激怒那些士兵,就當是……為了我。」
秦舒窈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垂下眼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捧起他的手。
手絹已經染汙了,不能用了,她用自己的衣袖一點一點,慢慢將他掌心的血擦乾淨。
顧千山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像是不放心一樣,固執地又喊她:「長公主……」
「胡話說夠了沒有?」秦舒窈忍不住聲音拔高了幾分,脫口而出。
她牙關咬得緊緊的,臉色緊繃,只感覺額角青筋跳得發疼,看著眼前這人就氣不打一處來,明知不該兇他,卻無論如何也忍不住。
她費了一番力氣,才勉強按下心頭火,和那股說不清的慌張,伸手將他輕輕攬進懷裡,「你不會。」
顧千山向來順從,被她抱著,不躲也不閃,唇邊依舊是一如往常的淡淡笑意,也不知道究竟將她的話聽進去了沒有。
她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巨大的不安來。
他是神算,時至今日,他說出口的話,還沒有不靈驗過。
她的眼眶驀地泛上眼淚,忽地向前一傾身,一口銜住了他的耳垂。
「啊……」顧千山猝不及防,溢位一聲驚呼,雙手無措地抬起在半空,卻不知道是該推開她,還是迎合她,無處可以安放。
秦舒窈不曾鬆口,一手環住他的腰,另一手牽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她不由分說,矮身坐在他的腿上,以這般曖昧得幾乎放浪的姿態,銜住他的耳垂細細吻過去,舌尖暖熱,輕輕拂過他的耳廓,像羽毛劃過一樣,癢得令人難耐。
顧千山臉上陡然漲紅,連呼吸都快滯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就聽見秦舒窈在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緩緩道:「我說你不會,就不會,你敢不信?」
這情形已經不容許顧千山思考信與不信了。
他整個人燙得都快燒起來了,手被秦舒窈握著,小心避開他被火燎傷的地方,輕輕放在她的胸口,卻不允許他抽回逃脫。
他只能屏息凝神,感受著掌心底下的一片溫軟,隨著呼吸起起伏伏。
撩撥得他年少時在山上讀過的那些道經,全都在他腦海里飛速掠過,師父念過的每一個字,在他的頭腦裡被摹寫成白紙黑字,走馬燈似地滾動,卻一個都看不清,記不起來。
秦舒窈抱著他,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僵硬,無奈地笑了一笑。
明明夜夜同床共枕,肌膚相貼,這些日子照顧他,親也親過,抱也抱過,身子也不是沒見過,怎麼到了這會兒還像是……唐僧被女妖精抓去了的樣子。
果然是修道修傻了。
「我喜歡你。」她貼在顧千山的耳畔,輕聲道。
素日不可一世的長公主,對自家駙馬霸道有餘,溫柔不足,即便是心疼人的時候,嘴上也沒有幾句好話,偏偏今日像是陡然換了一個人一樣,抱著顧千山,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