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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嘖嘖。這麼有出息啊。」
「以前經常跟我一起打麻將的宋燕萍,她也是住二單元的,她前幾年離婚的事兒你知道吧?」
「知道,她老公說是去外地闖事業了?」
「對,就是她,倆口子當時鬧得那叫一個兇,後來離了婚都搬走了。聽說她老公現在在廣東那邊掙了大錢,當時是帶著女兒一起過去的,還好當時是跟的她爸爸,現在也是富家小姐了。也不知道宋燕萍她現在看前夫這麼有錢,後悔了沒有。」
另一個聽的人連連唏噓:「肯定後悔了,要是沒離婚她現在就是富太太了。」
聽到自己的故事,雪竹才幽幽抬起頭來,好奇打量這個說話的阿姨,感覺好像是有點熟悉。
以前真的跟她媽媽打過麻將?
「我記得她女兒小時候就長得蠻漂亮的,當時又是送去學琴又是送去學跳舞,不過那時候還小,看不太出來,要是現在站在我面前,氣質肯定也變了,現在的年輕小姑娘都會打扮,去年逛街的時候在路上碰到宋燕萍,她說她女兒去香港讀研究生了。」
雪竹這幾年和媽媽聯絡得少,沒成想原來她還是這麼喜歡逛街。
她現在也喜歡逛街,估計就是遺傳的媽媽。
「那他們這幾個小孩是都挺有出息的,要是我早幾年生崽,我崽說不定還能和這幾個交朋友。」
「你搬過來得晚不知道,當時住我們那裡的人,教育小孩子都是用他們當例子的。」
雪竹不自覺挑了挑眉。
聽兩個阿姨這麼說,他們那個小團體,似乎在當時還挺受歡迎的。
本還想繼續聽阿姨們說,滿足下虛榮心,這時有輛車緩緩開過大門。
雪竹只被吸引了幾秒的目光,很快又將注意力繼續放在手機和阿姨們的對話上。
結果阿姨們卻打住了話題,那個和她媽媽以前就認識的阿姨拍拍旁邊人的手:「哎,說曹操曹操到。」
「啊?誰啊?」
「孟嶼寧啊,這是他的車,我在小區裡見過。他爺爺是附中的老教師了,」阿姨語氣激動,「就是我跟你說的零八年的那個省狀元啊。」
雪竹心裡一咯噔。
就有這麼巧?
車上下來了人。
西褲挺括,往上是剪裁利落的深色襯衫,雪竹的視線停留在頸項,不敢再往上看,迅速偏過了頭。
剛剛一直喋喋不休的阿姨站起身:「嶼寧啊,這麼巧你也來房管局辦事?」
男人從室外刺眼的烈日闊步走進來。
他微微一笑:「不是,我是來接人的。」
雪竹僵直著背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捏著蓋在大腿上的包包,繃著小腿踩著鞋尖強迫自己淡定。
她聽到阿姨問:「接誰啊?」
孟嶼寧直接走到了那人面前。
人來人往的辦事大廳,她穿得簡單,高挑的馬尾散散落下幾縷碎發,遮不住雪光縈繞的脖頸。
雪竹的肩線長得纖細,骨架也瘦,縮起背時顯得尤為嬌小。
可還是被發現了。
她感覺有道影子壓在了自己身上。
不僅是光線的壓迫,還有那股清冽乾淨的茶木香,好像很久前聞過,但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聞過了。
「小竹。」
他叫她的小名。
長身玉立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西裝筆挺,還是精緻溫柔的眉眼,鼻樑上的眼鏡已經換了一副,雪竹想起很多年前他剛搬來童州市的樣子,少年肌膚雪白,略淺的瞳色,常常坐在書桌前就是一整個下午,這個場景在她心裡記了好多年。
以前只聽說過近鄉情怯,沒想到她今天感受到了一個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