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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嶼寧囑咐她趕緊睡覺,拿著自己的換洗衣服又進了洗手間。
洗完澡渾身清爽的雪竹躺倒在主臥的大床上,空調風呼呼地吹,特別舒服,但可能是因為下午睡了太久,明明已經是凌晨,卻還是一點睏意都沒有。
她突然覺得嗓子幹,只好又起床去客廳倒杯水喝。
剛好碰上洗完澡出來的孟嶼寧。
他沒戴眼鏡,微眯著眼問她:「怎麼還沒睡?」
男人的眼睛形狀長得特別漂亮,他大學前都不戴眼鏡,這雙眼就露在外面,老是彎起來笑,眼梢多情,雪竹很小的時候還玩過他的睫毛,問哥哥你的睫毛怎麼這麼長,孟嶼寧笑著說,小竹你的睫毛也很長啊。
後來他近視戴上眼鏡,稍微壓住了挑人的氣質,顯得內斂斯文。
洗過澡後,熱氣暈濕茶褐色的瞳仁,雪竹也不知道是被他眯眼的樣子迷惑了心智,還是因為別的,愣了幾秒才說:「我出來喝口水。」
孟嶼寧從飲水機那兒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咬著杯子,雪竹看他還站在盥洗池前吹頭髮,又問:「你不困嗎?」
「你沒醒的時候我有趴在書桌前稍微睡一會兒。」
雪竹:「哦。」
吹風機的聲音突然停止,孟嶼寧轉過身:「是不是睡不著?」
雪竹點頭:「昂。」
「那要不要去陽臺吹吹風?」
「會不會有蚊子啊?」
「樓層高,沒有蚊子,放心吧。」
陽檯面積不算小,放了張小桌子和幾張椅子,原本就是為了讓主人坐在陽臺上近距離感受室外的風景,三杯兩盞淡茶,浮生偷個閒。
凌晨三點的童州市夜景依舊明亮,只是喧囂不再。
天氣很好,夜空無雲,抬起頭能看見零碎的星星,小時候在爺爺家的天台上那樣一整片被星星填滿的夜幕早已不見了,如今抬頭還能望見星星已是幸運。
兩個人並排坐著,雪竹也不知道該跟孟嶼寧聊些什麼。
以前談天說地,說的都是些沒營養的廢話,現在說給他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煩。
孟嶼寧問了她一些大學的事。
他從前一直是傾聽者,有段時間沉默寡言,消極至極,生活和未來不可能僅憑日復一日的頹廢消沉就能好起來,成為大人以後,自我情緒的調節也是一門學問,除了咬牙堅持過來,沒任何捷徑可走。
到現在即使對方的態度再高傲,他也能淡然自如,利用話術展開交流。
雪竹不是抗拒他,只是太久沒這樣面對面聊天,有些不習慣。
孟嶼寧便問了她一些,他未參與的,但應該是她最精彩的大學生活。
她的語氣漸漸開朗起來,說到有趣的地方,會忍不住笑出聲。
「後來我們三個人聯合起來,那天晚上一共吃了我室友她男朋友九百多塊,後來回寢室的時候,我室友特別惡狠狠地對我們幾個說,有本事就單到大四,否則就等著你們幾個的男朋友破產吧。」
孟嶼寧笑著問:「那後來你們的男朋友破產了嗎?」
雪竹頗遺憾地搖頭:「沒有哇,我們幾個飯量其實也不大,九百多塊已經是極限了。」
男人突然沉默下來。
她和他不一樣,不用為生活費憂愁,沒有負擔,她的大學生活被多姿多彩的社交活動充斥,大學校園的戀愛沒有管束,卻又保留著學生時代特有的單純,喜歡或是被喜歡都是非常自然的事。
怎麼問?
比起在會議桌上的談話技巧,他每次的躊躇猶豫都好像是因為雪竹,想問一些他想知道的,可又怕問出口後會讓她覺得冒犯。
孟嶼寧若有若無地嗯了聲:「你在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