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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和嘉賓笑得地動山搖,電視機前的雪竹和孟嶼寧沉默不語。
誰能想到他們還能再有機會坐在一起看電視。
像小時候那樣。
雪竹的腦子漲漲呼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酒醒了沒有,好像是清醒的,身體卻沒什麼力氣。
她腦袋一歪,倒在了他的胳膊上。
身旁的男人身體微顫了顫,稍微坐低了些,捧著她的頭,讓她穩穩地靠在自己肩上。
「寧寧哥哥。」她輕聲喊。
孟嶼寧側頭看她,聽她的這聲久違的稱呼,心裡突然湧上莫名的、一種失而復得的情緒。
他輕聲答:「嗯。」
「你真的喜歡我嗎?會不會是你搞錯了?其實你還是隻把我當妹妹看,只是因為我們太久沒見過了,所以你就搞錯了。」
即使這些天他的表示已經很明顯,可雪竹還是有種不實感。
怎麼就好像是做夢一樣。
喜歡了好多年的哥哥,在她已經認定這個故事的以遺憾結尾之後,在這些年裡,她一直在好好生活,並沒有為他死去活來,年少綺夢雖然刻骨銘心,但也只是偶爾會在夜裡寂靜時分,才會不可避免地想起。
並非是真的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只是每當身邊有人向她表示好感,她就會下意識想起孟嶼寧。
下意識地用他來衡量。
那些人都沒有他好。
他當年給自己的那些悸動實在太驚艷,以至於後來的很多年,再沒有一個人能給予她這種驚艷。
其實能不能重逢,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如果不能,這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她一直是這麼想的。
直到她停下腳步,選擇放棄追逐星星時,他卻又主動墜落了下來。
對她說喜歡。
真的好像是在做夢。
她想讓他的追求再久一點,想要讓他低下姿態,想要成為佔據主動權的那一方,彌補自己當年為他掉的那些眼淚。
可是孟嶼寧又不知道。
她也不想讓他知道,那很丟臉,也很難堪。
孟嶼寧哭笑不得:「小竹,我都到這個年紀了,難道還會連這種事情都會搞錯嗎?」
雪竹還想追問,他又肯定地補充了一句:「我很清楚我對你是什麼感覺。」
在對她有了別的心思後,孟嶼寧也曾自嘲過。
感覺自己像個禽獸。
如果將從前青梅竹馬的日子忽略,他對她幾乎是一見鍾情。
可那些日子是真實經歷過的,因而更像是日久生情,在重逢之後,記憶中和她的點點滴滴又突然清晰了起來,從前被她溫暖過的歲月,朝夕相處的日子,對她的依賴和感激,給她的寵愛和縱容,通通成了動心的引子,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變成了愛意。
失去聯絡的那幾年,孟嶼寧常常失眠,就算偶爾依靠藥物睡了過去,也會在夢裡看到雪竹。
無論這種感情是什麼性質,他好像都離不開她。
都在時時刻刻的想念。
她之所以這樣問,無非是覺得不可思議。
孟嶼寧卻不覺得。
裴雪竹這個人對他而言是那樣獨一無二,他小心珍藏的所有快樂的記憶,似乎都和她有關,如果沒有愛她,他也無法想像去愛其他人。
這應該也算是一種命中註定。
只是這份命中註定被發現得有些遲。
孟嶼寧光是想到這些,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快一些把自己心裡這份已然轉變成愛慕的情意變成與她的雙向奔赴。
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說到底,他和別的男人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