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顧彥汝叭叭叭說了一大通,章致拙聽得目瞪口呆。雖他已是秀才,而顧彥汝連童生都未去考,可這見識卻是天差地別。
章致拙聽了好半晌,只聽見了「價格頗高,最為貴重」,人家只在乎雅不雅,連前朝官制的扇子也只得了「華絢可觀」的評價。
章致拙酸了,有錢真是可以為所欲為。不過機會難得,正碰上顧彥汝有談興,趕緊多聽一些,到時候好裝逼。又問道:「那扇墜可有講究?」
「扇墜宜用迦南、沉香為之。或漢玉小玦及琥珀眼掠皆可。香串、緬茄之屬,斷不可用。」
顧彥汝大方說道:「我曾畫了一紅蓼蜻蜓圖,做了把扇子,配了一小塊古玉,雖不貴重,平時自個兒扇扇風倒也合用。回頭給你送去。」
章致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偶爾嘴上說說就罷了,可人家真要給,還真不好意思,倒顯得他是個小白臉似的,專門占人家便宜。
顧彥汝看出他想回絕,先一步說道:「乘這段時間有閒暇,趕緊把話本多寫兩篇,我還等著你的書賺錢呢。我那扇子不值錢,就當給你的辛苦費了。」
都這樣說了,章致拙只能接受了。不好意思的情緒褪走,期待興奮就來了,就像網購一樣,剁手時的猶豫糾結過去,剩下的就是等快遞的喜悅了。
章致拙已走了好幾日了,章家突然冷清許多,平日裡插科打諢的笑聲沒了,就顯得寂寥。
安哥兒縣試中了第五,頗高的名次了。孟夫子平日裡嚴肅,那日也笑出了聲。如今京城裡,孟秀才也是個啟蒙名師了,連續幾年都有童生秀才考中,那真是了不得。
若不是孟秀才提高了入學門檻,那些個富商巨賈的銀子都要扔進院子了。孟秀才這幾年也在打算,等個合適的時機,再下場考一場,中不了也不打緊,就當圓自己一個夢。
李珏仍在孟秀才處讀書,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折騰著做起了生意,盤了個鋪子,倒騰南北雜貨,利潤頗豐。
拙哥兒走了,李珏心裡暗暗高興,先前被他阻攔,琳姐兒的面沒見兩三回。這次,李珏跑章家尤為殷勤,時不時帶些小玩意兒,沈氏也不來阻攔。
一來二去,琳姐兒倒對這小胖子有了幾分好感。只一點,琳姐兒憂心,珏哥兒有些貪財、摳門,想方設法賺錢、省錢。
他那鋪子原先只賣江南那邊兒的海鮮乾貨,之後路子越走越寬,賣起了百貨。琳姐兒也不知這是好是壞,生意的事,她沒什麼經驗,再說還沒成親,也不便插手。
珏哥兒出去同外人談生意,總得有幾身撐撐門面的貴氣衣裳。他只置辦了兩身,選的都是藏青等不易髒的顏色,說是少洗幾遍能穿久些。
琳姐兒曾問他日後可會如此苛待她,珏哥兒有些羞赧道:「不會,琳姐兒你想穿啥就穿啥,想買就買。我節儉只是我個人的一點癖好罷了,不會強加於你。日後我的銀子還都得歸你管嘞,每日給我二十文就夠了。」
說到每日寒酸的零錢,李珏竟還有些激動了。這癖好太省錢了,越省越開心,把手頭的一丁點銅錢精打細算,有理有條地花到該花的地方,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琳姐兒勉強能理解這種感覺,就像她裁衣服似的,完美地用完每一塊布頭,絲絲入扣,這順滑確實令人上頭。
還有軒哥兒,他家近日忙得腳不沾地。徐夫人在姝姐兒三朝回門後沒幾日便落了氣,這一對新人才穿上紅衣便換了素服。
姝姐兒更是日日流淚,把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好不容易停靈了七七,又送完葬,這邊林大娘得到訊息,軒哥兒他爹又去了。
石老頭便是軒哥兒的爹,他原先是個懦夫,整日垂著頭都不敢正眼看人,更被自個兒老孃拿捏的死死的。成日想著生孩子繼承香火,以至於多年無子便同林大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