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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這回沒再繞，伸長脖子往前探了探，像條張著血盆大口的鱷魚，用中文沖她一字一句說：

&ldo;我說，你是處女, 乾淨得我想上你……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猥瑣渾厚的笑聲在整個禁閉室裡迴蕩。

他說話時，身體往前，離禁閉室中央的一頂白色吊燈近了些。

於好更清晰地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黝黑的面板像是抹了一層黑墨，倆眼珠子烏溜溜地卻在猥瑣地打轉，甚至連每一根鬍鬚她都瞧得清清楚楚，包括令人犯噁心紅色有些潰爛的牙床。

&ldo;你把炸彈藏在哪裡?&rdo;於好胃裡翻江倒海，強忍著噁心問道。

男人又往前湊了湊，粗大的鼻孔微微收縮，表情享受地細細嗅著這屋內的空氣，&ldo;你真香啊，你比那些女人香多了。&rdo;

陸懷徵握著電話的手指節都白了。

就聽於好在電話那頭不鹹不淡地跟他閒聊了起來：&ldo;哪些女人?&rdo;

男人反問：&ldo;你不知道嗎?這鎮上有一條街，他們男人在外地打工，女人靠賣淫為生。&rdo;隨後目光慢慢從於好身上轉到門口的持槍戰士身上，&ldo;你們隊裡這些男人，也經常去呢。&rdo;

於好轉頭望去，小戰士氣得拿槍懟他腦袋：&ldo;你胡說八道什麼!!&rdo;

男人不以為意一樂。

&ldo;看來，你很熟悉這鎮子?&rdo;於好沒受影響，仍是面不改色地看著他。

男人收了笑，表情慢慢恢復冷硬，扭開頭不肯再搭理她。

於好再次開口：&ldo;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rdo;

&ldo;我勸你，不要再試探我的底線，別給自己惹麻煩。&rdo;男人忽然陰森森地開口警告她。

第一次談話終止。

於好彎腰伏在廁所的洗手池，雙手撐在洗手檯上，一時間恍惚出了神，水嘩嘩淌著，時間彷彿靜止。

孫凱在門外等了許久，沒見她出來，朝趙黛琳使了一眼，後者靠牆抽菸，順著視線望過去，心領神會掐了煙，走進去。

就見到了這副場景。

趙黛琳過去一把關了她面前的水龍頭，&ldo;孫凱知道你這麼浪費……該心疼了。&rdo;

於好回神，神色泯然，下意識抹了把臉，低聲道歉：&ldo;對不起，走神了。&rdo;

趙黛琳瞧她一眼，順手從牆上抽了張紙巾遞過去，靠著琉璃臺問:&ldo;沒線索麼?&rdo;

於好接過，擦了擦，把紙丟進垃圾桶裡。

兩人往外走，&ldo;警惕性很高，無法套話。&rdo;

孫凱等在門口。

見她倆出來，忙迎上來，看了眼趙黛琳，便去問於好：&ldo;怎麼樣?&rdo;

於好搖頭。

孫凱也點點頭，比這更兇險的情況他們也不是沒碰見過，反而還安慰起於好來，&ldo;別緊張，陸隊馬上回來了，總會有辦法的。&rdo;

於好一愣：&ldo;他不是明天麼?&rdo;

&ldo;改簽了。&rdo;孫凱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軍表，拿食指點了點錶盤：&ldo;這會兒應該上飛機了。&rdo;

他連夜趕回來了?!

於好在心裡苦笑，她還想在他回來前就把這案子給破了，這樣明天下午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讓他踏上這土地，可也知道，他這職業，向來是哪裡危險往哪鑽。

不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