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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稠的草藥劑的味道飄滿臥室內,窗簾被拉起,素白色的圓球燈罩從頂上吊下來,裡面點起一支蠟燭,長長的紗幔被從懸頂上放下,紗幔後的人咳嗽個不停。床對面的壁爐燒的正旺,壁爐架上擺著數個古典的藍白調瓷器。床邊矮凳用皮革包裹起坐墊,擺放著未喝完的藥。床頭櫃上放著彩釉的痰盂和幾張濕手帕,手帕被疊的整整齊齊,痰盂裡浸了一張沾血的帕子。
「殿下今日不練劍嗎?」加繆回頭為你引入,小聲詢問了你一句,他刻意壓低聲量,以免驚擾裡面的病人。
你點點頭,表露自己不太高興的情緒,道:「今天精神不好,歇一天。本來是來玩玩的,我不來你們都不說他病了?」
加繆嘆氣:「殿下自己不讓說,蘭頓比起西林太冷了,他身體本來就差,小病常有。因為怕麻煩人,等尤利塞斯先生來過,檢視了病情之後殿下再也不讓我們聲張。」
他停在凱撒臥室門前,有間隔地敲了三下門,不急不緩。
「殿下?」
「怎麼了。」凱撒虛弱的聲音從門裡傳來,伴隨著壓抑不住的輕重咳聲。
你站在門外,朝裡面道:「是我,伊薇爾。亞瑟,現在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在凱撒教導了你一段時間槍術之後,由於你的要求,你們之間已經不再用敬稱,他可以直呼你的名字。
加繆為你開啟房門,隨後識相地退了出去。
「謝謝。」你朝他點頭,加繆還你一禮便離開。
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天都堅持固有的訓練強度,不可鬆懈。
凱撒隔著床幔與你交談,他對你的到來毫不意外:「伊薇爾,你送給我的禮物很棒,以及,謝謝你的照顧。」
淡金色的捲髮散亂在方形靠枕上,凱撒雙手交疊在身前,時不時作拳狀抵在口邊捂住時常光顧的喉嚨瘙癢,在交談之中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可以稱得上愉悅。
凱撒眼底隱隱青黑,看來疾病和疑心病給他的折磨在少年時已經顯現。
好在比起成年期的魔鬼殘暴,現在毫無自保之力的他更像一個脆弱的天使。
他往枕頭底翻找了一番,在幾層床墊下抽出那柄你送他的槍:「不過,即使我再喜歡,它也只能做一個防身的玩具而已。伊薇爾,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種武器不能得到普及?」
你搬來另一把靠窗的軟凳坐在床邊,聽凱撒問你,搖搖頭:「為什麼?」
「它能發揮準確效用的距離太近了,射程、精度,從目前來看它一塌糊塗。相比於精度更高攻擊力更強的魔法,這種成本高吃力不討好的裝備必然被漠視。」凱撒撩開床幔,將槍丟到你手裡,讓你打量,「現在你手上這把,最好的功效僅限於近距離防身,還不如培養長弓手來的實在,即使是在五百米外也具有強大的殺傷力。所以西林暫時沒有人肯為這個藍圖遠之又遠的武器花精力投錢去研究。至於崇尚魔法的蘭頓……」
「更不可能。」你接過話,「你的禮物還是我找人去宮外找到的一位西林人做的。他在蘭頓呆了很多年,好在手藝沒忘。」
凱撒繼續引導你的思路:「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即便是崇尚魔法的蘭頓也沒有完全實行魔法師獨立作戰?」
你答道:「因為環境不穩定,你永遠不知道所處的地理環境是否具有你擅長使用的魔法元素,在不合適的情況下,哪怕是最高明的魔法師也會失去他的力量。」
「所以,在戰爭中這個不確定因素只能作為輔助,仍以兵刃搏鬥為主,魔法為輔。」凱撒瞄了一眼臥室門的方向,帶了些暗示的意味,「而且一旦大規模使用槍,會觸動暗地裡一連串的利益,因為它意味著劍術廝殺在戰場上的一步步沒落,許多家族的命運將被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