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4 頁)

明真當然不知道時雨，他只知道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般，將這場屠殺拖得無比的漫長。因為自負，這個地方只有玄震和他二人而已。當然，他原本的打算是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再好好羞辱玄震一番……

等明真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跪坐在地，腿軟得已經沒有了知覺。

&ldo;明真師弟？&rdo;當那個人走過來的時候，他的嘴裡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聲驚叫！

對方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有點驚訝，卻仍是溫和的。但是明真已經不會被這些表象所欺騙了，因為他在對方的眼中只讀到了一種情緒，那就是貪婪。

彷彿身處沙漠中的人，看見了唯一的水源，那種，深深的貪婪。

玄震提著劍向他走來。羲和的劍身上沒有一絲血跡，但是隻要聽一聽玄震腳下發出的那種黏膩的聲響，便知道洞內已經是怎樣的光景。

&ldo;不……不要過來！！！&rdo;他驚恐地大叫。

對方卻沒有停下腳步。吳琛站在一片血腥之中，臉上仍是一成不變的微笑，&ldo;明真師弟，你怎麼了？&rdo;

&ldo;我……我們走吧，&rdo;明真連聲音都在顫抖，&ldo;這裡，不是已經殺光了嗎？&rdo;

&ldo;殺光？&rdo;對方好像驚訝一般地挑起了眉，&ldo;可是，這裡不是還有一個嗎？&rdo;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劍。

&ldo;你瘋了！！！&rdo;突然明白了對方&ldo;還有一個&rdo;指的是誰，明真絕望地大吼。

&ldo;這，不是明真師弟希望看到的結果嗎？&rdo;

他當然希望玄震瘋狂，不過不是因為眼下的情況，而是因為落魄而癲狂，那是比死亡更能羞辱一個人的事！此刻的他，只是無比後悔，竟然和這個怪物獨自踏入這個地方！

&ldo;……玄震師兄？&rdo;一個聲音忽然在這個本應只有兩人的洞內響起。聽到響動進來檢視的玄霄看著周圍用人間地獄來形容也不為過的場景，和站在其中、猶在微笑的玄震，&ldo;你在做什麼？&rdo;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一聲破空之聲，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利刃劃開了阻隔著的一切，輕而易舉地切斷了什麼東西一般。

明真又一次驚恐地大叫。

只是他的頭顱仍然完好地安放在他的脖頸之上，碎裂的只是上方的牆壁而已。接著，一隻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玄震一邊將明真拉起來，一邊回頭對玄霄道，&ldo;……沒什麼，只是遇到一點小麻煩而已。明真師弟可無事？&rdo;他的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笑容。

&ldo;……&rdo;明真完全說不出話來。

玄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道，&ldo;除妖已畢，那便離開吧。&rdo;

下山歷練一事很快結束。明真大病一場，從此對瓊華諱莫如深。而整個瓊華派，只有玄霄進入了那個山洞，看到了明真所看到的一切。但是兩人都沉默了。明真是因為恐懼，而玄霄本就是寡言之人。

但每次看到玄震的時候，他的心裡總是會浮現出一些東西，有時候是漫天的鮮血，有時候是明真恐懼的表情，有時候是彷彿在燃燒一般的羲和劍，但更多的……是玄震那個時候的表情。

他微笑地看著坐倒在地的明真，輕蔑又愉悅，高高在上，而且……滿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