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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汐音累到恨不得倒頭就睡,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見蕭楚睿附在她耳畔,指尖撩動濕發,低沉性和諧感的聲音恍惚落下,「汐音……你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她一動不想動,迷糊間聽見的聲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很快就被蕭楚睿另一道聲音吵醒了。
他叫人進來侍候了,一場不算激烈,卻酣暢淋漓的晴事過去,兩個人身上都黏黏糊糊,睡覺肯定不舒服,蕭楚睿不會允許她這樣睡下的。
外頭候著的秀珠夢蘭等人臉都紅了。
誰都知道,自新婚圓房,皇太子與太子妃從未再一次敦倫之禮,或許也可能在溫湯裡有,只是沒人知道罷了。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在寢殿,外頭守著貼身侍候的人,那這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太子妃懷有身孕,侍寢一事幾乎不可能發生,皇家保胎重要,男方有需要了會找侍妾。嫡子的重要性,與庶子是不可比的,自古以來不是沒有人將懷孕的侍妾玩到流產的案例。一個男人會在妻子孕期撫慰她,除開他不是個東西之外,也只有夫妻異常恩愛的解釋了。
毋容置疑的,皇太子屬於第二種。
容汐音好好清理了身體,塗抹了藥膏,肚子沒什麼異常,整個人清爽很了。
連蕭楚睿的臉色都緩和許多,透著溫和,可見方才夫妻和諧。
蕭楚睿不放心招了醫女過來給她看了看,確定腹中孩子無異,才將人揮退。
容汐音瞧他能有這個心,實在是稀奇。
身上清爽了,也沒有任何不適,她就開始犯困,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陷入夢鄉。
蕭楚睿凝著妻子柔軟的睡顏,聽著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怎麼也睡不著。
他的情緒在事後亢奮和些許困惑中遊走,靜默片刻後,翻了個身,將臉埋進她的呼吸中。
……
遠離皇宮的坊市熱鬧會持續一整夜,穿過兩條熱鬧繁華的大街,牌匾上書濟明侯府,門前掛著兩盞紅燈籠,不同於其他地方的熱鬧,這個地方顯得一片死氣沉沉。
夜半醜時,府中不見任何人,窗外辰光輕微,燃著一盞小燭的閨房中,裴蘇吟渾渾噩噩靠在床頭坐著。
今夜風大,門被吹開,裴蘇吟整個人憔悴許多,不負之前才女盛名,綰得敷衍的發被寒風吹過,激起她一身戰慄。
她下床去關門,沒走幾步,就聽見了門被關上掩實的聲音。
以為是丫鬟進了屋,裴蘇吟一張毫無生氣的臉上沒有多餘表情,她轉過身,輕道了一聲:「珠珠,什麼事情。」
珠珠沒有回應她,腳步聲越來越近,裴蘇吟目露疑惑,心生警惕。
自濟明侯府落魄,府中散去大半奴僕,老夫人纏綿病榻,時日不多。吳氏終日以淚洗面,自覺愧對夫君,好好一個家,成了現在這樣,她無顏面對,拖著病腿,在前些天一頭跳了湖。裴蘇吟那天剛與濟明侯大鬧一番,氣吁吁奪門而出,湖邊圍了好多人,她過去一看,就瞧見親媽表演的水上漂。
吳氏跳湖自盡,裴蘇吟當場嚇傻落淚,此後神經就變得有些神經兮兮,渾渾噩噩,連濟明侯打罵都不還手了。
昔日高高在上的京都才女一朝落魄,自會讓人生出歹意,別說府裡僅剩的奴僕,連外面的登徒子都會翻牆進來羞辱她。
濟明侯府翻不了身了,裡麵人的喜怒哀樂,又有那麼重要嗎。
這回進來的不是男人,是一身月白衣裳的姑娘,她的臉上毫無表情,卻絲毫不影響那張美得乾淨純粹的臉。
裴蘇吟被嚇了一跳,同時又看著那張未施粉黛,唇紅齒白的玉顏,有些眼熟。
「……你是誰?」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一開口,乾淨治癒,不辨男女,「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