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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興奮起來:[童磨真棒!珍香快把他收進鬼殺隊吧!]
[拜託, 一個邪教的教祖,還是個殺人犯, 你覺得鬼殺隊到底有什麼理由收他,就因為他長得瑪麗蘇嗎?]
[但珍香一定會有辦法的啦!]
[真謝謝你這麼相信我的能力。]珍香有氣無力地表示感動, [但你不覺得這種人才更適合當鬼嗎?]
[誒?]系統一愣,它的思維早已形成定勢,長久以來都是如何給鬼殺隊輸送豬隊友,如何削弱激進的劍士等等, 已經完全鑽入了牛角尖, 這時都不太能反應過來了。
珍香進一步解釋道:[我們幫助鬼舞辻無慘的方法不一定是單純瓦解鬼殺隊, 提升鬼陣營的力量也是很有意義的啊, 如果童磨去當鬼,說不定只用幾天就能升職十二鬼月了。]
系統恍然大悟:[對啊!是我想岔了。那怎麼把他送給鬼舞辻無慘呢?]
[慢慢想吧。]
童磨把扇子從左手倒換到右手,又從右手倒換到左手玩弄著,愉快地講到:「我覺得啊,人終其一生都在試圖逃離痛苦, 追逐幸福,會本能的尋求著為人的價值,不過尋求價值這件事本身就很可悲呢,都是虛無縹緲的寄託啦。一旦幻想被戳破,那種幻滅的場面……真的是太可憐了。」
他說著,漂亮的七彩眼睛裡流出了淚水。這是頗有些古怪的場面,因為少有人能一邊輕快地笑還一邊睜著眼睛流淚。
珍香覺得這樣都有可能誘發別人的恐怖谷效應了,真是造孽。
不過對於邪教教祖來說,這或許是真正的優點吧。有時恐懼感是可以轉化成崇敬感的,自古以來人總是對自己害怕的東西頂禮膜拜。
「人會尋求價值,這也是沒辦法的啊。」太宰治嘆息一般輕聲道,「若是連這種本能都失去了……」
後面的話語輕得無人能夠聽清,童磨不禁瞪大眼睛:「是什麼?」
「沒什麼哦童磨不用在意的。」太宰治臉上浮現出虛假的笑容,「而且刨根問底可不會招人喜歡。」
「好吧。」童磨很聽得進去勸。
[珍香,你覺得剛才太宰治想說什麼啊?]吃瓜的系統表示好奇。
[大概又是什麼嘲諷的話吧。]比如嘲諷鬼之類的。
這方面珍香和太宰治是有同感的,她也覺得人變成鬼之後就連微小的價值都失去了,是非常沒有意義的存在。只是這種正面嘲鬼舞辻無慘的想法,當然不能明白告訴系統。
最終,童磨也對「人之價值」進行了比喻:「是「煩惱」。」他這樣說。語氣算不上多麼肯定,但又絲毫不見勉強。
至於在他心中煩惱又是否存在價值,就沒人能揣測到了。
至此已有三人講過故事,下一個終於輪到太宰治了,他好整以暇地端起水杯,喝口水潤了潤嗓子,接著十分自在地娓娓道來。
珍香以為太宰治會說個以他自身為主角的致鬱故事,結果並不是,太宰治的第一句話就明確了故事主角的名字是「吉田松陽」。
而且太宰治一邊講,還一邊毫無掩飾地盯著松下先生,擺明瞭這個故事正是為松下先生而講。
——
吉田松陽是個來歷十分神秘的人,在這個名字可以被追溯到的最早時期,他就已經是個長發飄飄的成年男性了。
他掌握著強大得深不可測的劍術,在曾經戰火紛飛的年代四處收徒,以一己之力開辦了松下私塾,並給予弟子們最妥善的庇護。
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吉田松陽傳授弟子們劍術和文化,他的文化水平幾乎同劍術一樣高超,他溫柔又有原則,強大又好脾氣,受到了所有弟子的一致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