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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他,已經染回黑色的發尾搭著眼角,神色平靜:「我把兩年前在英國發生的事情說了。」
顧淵的脊背瞬間僵硬,步子頓在原地半晌沒有動彈。
「但她依舊不在乎。」黎嘉佑漠然開口:「這樣你還要去找她嗎?」
沒等到男人回應,他又低笑,語氣嘲諷:「從她回國到現在不過才幾個月,你數數自己已經進過幾次醫院了?而她,不管哪一次,都沒有探望,沒有電話,沒有關心。」
「顧淵,顧大少爺,她在玩你,你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黎嘉佑心裡的火氣有很多來源,當然主要還是眼前這個不成器的大侄子。又不是十幾歲的年輕人,犯得著為另一個人就要死要活的嗎?
但顧淵的重點顯然不在後半部分,他扭頭直視他,眉眼冷冽:「你為什麼要把那件事告訴她?」
「能為什麼?」黎嘉佑氣笑,攤手反問:「不就為了讓她能心疼心疼你,少報復你一點。結果呢,一點用都沒有,你說這女人心是不是鐵做的啊?怎麼油鹽不進……」
沒等黎嘉佑說完,顧淵就已經飛過來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咬著牙道:「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不是說好死也不說嗎!」
黎嘉佑被拽,心裡也氣得很,怒吼:「你他媽當時都要進icu了,我不答應你就不治,我能怎麼辦?再說這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你救了她,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就算非要拿命去抵,你也早還清了!」
「可我不想逼她。」顧淵低吼。
「我不想讓她因為歉疚原諒我,也不想讓她因為所謂的抵消而和我徹底擺脫關係,我寧願她現在這樣對我,最起碼她還願意和我說話。」
「所以你就卑微成這樣?」黎嘉佑氣笑。
顧淵冷著臉,嗓音沙啞:「救她是我心甘情願,被她玩也是我心甘情願,不需要你來替我幫忙,也不需要你來替我指導什麼。」
說完鬆開手,轉身從呆楞的聞嶼手裡拿過車鑰匙就離開了。
聞嶼緊跟著離開。
病房裡只剩他一人,黎嘉佑站在原地,冷笑一聲,伸手理了理衣角。
真他媽有病。
又不是離了那人不能活。
口袋裡的手機輕響,黎嘉佑原本帶著怒氣的眼神瞬間愣了幾秒,半晌掏出手機,螢幕上卻並不是心想的那人名字。
也對,要結婚了。
怎麼還會打電話給前任呢。
按下接聽鍵,他又恢復了一臉的吊兒郎當,一邊往外走一邊調笑著對面的人:「秦小姐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女朋友?早分了,本人現在可是單身。」
「酒店?行啊,很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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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及著顧淵的身體情況,最後還是聞嶼開的車,兩個人先去店裡換了新手機,顧淵開啟手機就是立刻點開微信簡訊聊天記錄,結果很顯然,一條也沒有。
反倒是聞嶼的手機在一邊滴滴響。
是他那個懷孕的妻子,打電話鬧著要吃葡萄。
聞嶼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去一旁接電話了,說話的語氣溫溫柔柔的,一邊輕聲哄,還一邊笑,顧淵站在架子前面,面色更難看了。
幾年前宋池魚懷孕的時候,他正忙著在盛世裡面培養自己的力量,一方面是忙,一方面也是逃避,他很少有主動關心過她的境況,也就沒怎麼聽過小姑娘的心跳。
少有的一次,是他喝醉。
宋池魚照舊在客廳裡等他,暖光昏暗,她披著長發,肚子還不怎麼顯形,扶著他在床邊躺下後就出去接水。
他中途迷迷糊糊醒來,無意間在床頭櫃上看到了她在醫院檢查的b超圖,暗沉的陰影下,除了一小團似有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