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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魚、宋池魚……」
最後的最後,他悶聲在她耳邊叫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麼一樣。
彼時的宋池魚早已雲裡霧裡不知幾何,只是習慣性地隨著他嗯了幾聲。
「……對不起。」
宋池魚沒聽見,眯著眼靠在他懷裡,大聲喘氣,愣了好一會才開口問:「你剛說什麼?」
顧淵眼神一瞬間茫然,眼睛沒有焦距地看著遠處,半晌才變得清明,抬手把她腦袋摁進懷裡,輕聲喃喃:
「我說我愛你,年年。」
他笑著說,聽起來那麼認真。
餐桌上的午餐已經涼透了,顧淵拿去加熱,宋池魚則盤腿坐在椅子上等待。
一邊吃著飯,她終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開口問:「叔叔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顧淵握筷的手指頓了頓,似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等了十幾秒後才輕聲開口:「我小時候他就在外地工作,所以見面的次數也不是很多。後來讀高中,期間他生了場病,又被黎曼帶去外地治療,回來之後總是動不動就沖我發脾氣,吵了幾次架,關係也不是很好。」
「再後來……」
顧淵話語頓了頓,語氣不算太好:「他創業失敗,欠債太多,就跳樓了。」
宋池魚眼神瞬間凝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好了。」顧淵瞧見她表情不對,連忙伸手摸了摸她腦袋,輕聲哄:「別多想,我早放下了。」
宋池魚內心依舊有些愧疚,轉身撲向他懷裡,低聲道:「等結婚之後,你帶我去看看叔叔。」
顧淵拍拍她背,溫聲應答:「好。」
窗外繁星閃爍,月光明亮。
宋池魚低頭看著電話上已經結束通話的通話,眼角泛紅,幾秒後冷聲一笑。
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去拜顧平的墓呢?
想起張律師的話,她眼底徹底暗了下來。
「因為婚前檢查只能查出身體上的疾病,所以精神上的疾病一般是由夫妻雙方自己提供家族病史。如果顧先生事先並未告訴過您此事,那我們打贏離婚官司的比例基本上是百分之百。」
「精神類疾病遺傳的機率雖然不大,但終歸還是有的。所以對您女兒而言,患病的機率依舊存在。」
「不過您也不用太過擔心,根據我們的調查,您前夫目前並未查出患有疾病,隔代遺傳的機率要更小一些。」
所以光報復我還不夠嗎?
宋池魚心裡最後一根弦徹底斷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了顧盼的臥室,小姑娘已經睡著,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床頭還放著那天在k記裡送的玩具。
她看著顧盼安穩的睡顏,伸手拂了拂她的碎發,眼眶變得通紅,最後終是承受不住,跑出去倚著牆邊,捂著嘴巴無力癱坐到地上,淚如雨下。
寂靜的夜裡,只有女人暗自抽噎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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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上午,宋池魚沒有去上課,她向負責人請了假,事情很快被轉到顧淵那裡,他坐在車裡,聞嶼正準備帶他去醫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他的幻聽幻視越來越嚴重,經常徹夜難眠,靠喝安眠藥才能睡著。
看著手機上負責人發來的簡訊,他按了按眉心,剛想回話,就收到了一通驚喜來電。
是宋池魚的電話。
他連忙按下接聽,語氣裡的驚喜藏也藏不住:「年年!」
「顧淵。」她輕聲叫他名字,語氣淡淡的,還帶著點笑意。「你之前答應我的事,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顧淵急忙應答。
宋池魚扶著胳膊,笑:「當時說得太籠統,你可能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