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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趙闌瑛與霍安如眼下的烏青,歉疚地皺著眉頭有些自責:「昨天晚上事發突然,忘了託人給你們送信了。」
「這有什麼要緊的?能平安回來就好。」霍安如摸了摸她的頭髮,滿臉的疼惜。
蕭寶綏幫她擦了擦臉上一塌糊塗的淚水,心底暖暖,那些不快難過稍稍忘了些。
「內務監那邊我去盯著,你們兩個且好好說說話罷。」趙闌瑛笑著起身,整理了一下她頰邊的碎發,「瑟瑟如今有了靠山,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了。」
說完,便推門走了出去。
蕭寶綏聞言,唇角的笑容一僵,控制不住地蹙了下眉尖兒。
以後不會再有了……
「說來也巧,為難過你的女官被野獸咬死、侮辱過你的官門閨秀淪為跟你一樣的罪臣之女。」霍安如拉著她的手坐下,「就連進了北鎮撫司都能毫髮無損地出來,怕不是連菩薩都在護著你。」
蕭寶綏揉了揉眉心,想起一件事來:「我小的時候,曾有個遊方道士路過我家。正巧趕上母親出門回來,母親心善,給了些香火錢,那道士不願白拿就為我批命。說是我將來會遭逢大難,不過自有戰神真君救我於水火。或許是戰神真君一直保佑我。」
「因為這個,我母親沒少燒香拜佛,道家佛家全都拜了個遍。」
她抿了抿唇,緩緩笑笑:「沒想到都一一應驗了。」
大難她遭了,戰神真君大抵也遇見了吧?
不過……蕭寶綏低頭,輕輕摩挲著頸上的項圈,心底默默一嘆:我再也沒有戰神真君了。
霍安如心細如髮,察覺到她臉色不太好便沒有多留,囑咐她多多休息就離開了。
蕭寶綏把人送走後,懨懨地倒在床上,將自己埋在厚厚軟軟的被子裡。悶悶的像是隻受了委屈的小貓,身子蜷成一團,楚楚可憐。
本想是為了保命,可命是暫時保住了,卻又搭上一顆心。
她喪氣地錘了錘床,越想越覺得自己這買賣做得虧本極了。
蕭寶綏定定地看著窗,忽然坐起身來。她想了許久,迅速爬下床,翻箱倒櫃找出來幾個鎖頭。
她將窗子和門都鎖上,又上了拴。試探著推推,見還結實,這才又躺了回去。
人肯定是不能見了,否則祖父爹孃泉下有知,定會羞愧不如。
*
紫宸殿內,香爐青煙裊裊,勾勒出平和的弧度。
「束禮,最近這幾樁叛國案子,你辦得不錯。」明湛品了一口茶,慢悠悠地抬眼看向楚悖。
「既然皇上滿意,臣想要個賞。」楚悖扯著唇笑笑,漆黑的眸有些興奮。
「是該賞。」明湛隨意地靠在椅子上,「束禮說說看。」
「臣看上了蕭家以前的宅子。」他挑眉,悠閒地把玩著手邊精緻的玉杯。
明湛聞言臉色微變,幾乎是瞬間就直起了身子。他略微沉吟,低著聲音開口:「這個不行,朕答應了送給阿寧的。束禮若是缺宅子,朕再幫你選個好地方。」
「唔……」楚悖放下杯子,輕輕扣了扣桌案,殿內響起幾聲悶響,「可臣只喜歡蕭家的那套宅子。」
「不行,你再挑別的。」明湛態度十分堅決。
「您的阿寧怕是還不知道昨夜您親手將她的寶貝妹妹送進了北鎮撫司一事吧?」楚悖囂張地挑眉,看著明湛臉色一黑卻也是絲毫不怕。
「你!」明湛伸手拿起手邊的鎮紙狠狠地砸了過去。
楚悖輕飄飄地接住,揚眉一笑:「謝皇上賞。」
明湛看著那個乖張凜冽的男人,忽然想起幼時在一起讀書的場景。他緩緩笑了笑,無奈地揮揮手:「罷了,一座宅子而已,朕給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