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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悖笑著蹲下身子,蕭寶綏下意識地往後一躲,戰戰兢兢的,像極了面對兇悍獵人的小鹿,慌張且無助。
她不敢抬頭看他,只死死地低著頭,生怕自己一個眼神不對,被他當場挫骨揚灰。
「寶兒為何不看我?」楚悖伸手,捏著她精緻的下巴迫著她抬頭看向他。
「是因為我不是個好東西?」
戲謔的聲音像是把尖刀,陡然插在她頭顱上方,激的她渾身一顫。
「沒,您是個好東西。」軟甜的聲音顫顫的,蕭寶綏看見面前的男人微挑了下眉毛,懊惱地皺了下眉,「不對,您不是個東西……」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她被這簡單得不超過十個字的一句話弄得幾近崩潰。
「不是……您是個好人。」蕭寶綏喪著一張小臉兒,時刻注意著楚悖的動作,想在他抽出刀的那一刻按住他的手。
「可我……真不是什麼好人。」楚悖看著那雙受驚小鹿般的杏眸,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抬眸看向她的身後。
「寶兒不要回頭,等下就好。」
蕭寶綏心裡「咯噔」一下,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像是秋日裡頭的枯葉,風一過便抖得像蝴蝶翅膀。
他果然是要殺了我洩憤的。
四周空氣漸漸稀薄,她聽不見其他聲音,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彷彿慢了下來。
蕭寶綏緊緊地盯著那雙墨似的凜冽眸子,心臟忽然傳來一絲痛意,仿若被架在火上烤,灼痛陣陣。
他真的要殺了我嗎……
眉尖兒輕皺了一瞬,下一刻就見繡春刀的冷刃劈開寒風直直地朝著她砍去。
蕭寶綏腦子空白,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待著那股冰冷抹在她脖子上。
「啊!」
身後響起一聲悽厲慘叫,她詫異地睜開眼睛卻是一片漆黑。
清冽的味道圍繞四周,蕭寶綏隱隱見到面前飛魚的紋樣。
她正發著愣,眼前大亮。
蕭寶綏看著黑色披風從身側掠過,她恍然明白自己方才被他用披風護在了懷裡。
楚悖仔細看了看她,見她身上未被濺到一絲血跡不禁滿意地咧唇一笑:「還好沒弄髒我的寶兒。」
蕭寶綏怔愣地凝視著他臉上的血,不受控制地抬手抹了一把。
冰涼柔軟的小手在他面上蹭了蹭,楚悖喉結微動,避開她的目光看向她身後痛得面部扭曲的侍衛:「你左手碰了我寶兒,今日只砍你的左手。算是你上輩子燒高香,遇上爺發慈悲了。」
「我、我……」侍衛艱難地開口,額上冷汗大滴大滴地滾落。
「不用謝。」楚悖咧唇,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他將蕭寶綏扶起,把她漂亮的腦袋瓜兒按在自己的胸口,不想讓她回頭看見那一地淋漓汙血。
「不是……大、大人……」侍衛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滿臉痛苦,「我……我、我剛才是用右手抓著她的。」
「唔……」楚悖皺了皺眉,「不好意思啊,砍錯了。」
語畢,手起刀落,又是一陣慘叫。
蕭寶綏一抖,指尖更冷。
「這次沒錯了。」楚悖滿意地笑笑,對著身後的錦衣衛戲謔道,「一刀見血,賞他一百兩。」
「是,大人。」屠六笑眯眯地應了一聲,伸手掏出一張銀票十分體貼地塞到那侍衛的懷裡。
另幾名侍衛見此,慌忙跪下:「大、大人……小的沒碰這姑娘,沒碰……是姑娘全程自己走過來的。」
「寶兒,是嗎?」楚悖低頭看向她。
蕭寶綏抬頭,想了想緩緩道:「確實是我自己走進來的。」
「這樣啊……」楚悖摸著她的頭髮,轉眸看向早已嚇得哭都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