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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黑靴,但他能感覺到靴子踩到土地上,逐漸腐爛。他的腳開始麻痺了,他得加快動作。
「君躋,你走吧,我不用你救。」
「回去啊。」
紀嫿嫿見他發狂跑來,可跑兩步又因體力不支,半跪到地上。膝蓋處的布料被磨破,露出兩小截發黑的面板。
他抬頭,看向紀嫿嫿的臉,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越發讓人心疼。
「你聾了麼。」紀嫿嫿大喊,恨不得揪住他領子把他扔出去。
沒個萬全之策,還搭上自己小命怎麼辦。
君躋面上不為所動,心中卻樂開了花。若是紀嫿嫿不走,等秦無衣回來後,只要死路一條,但她寧願等秦無衣回來,也不願意他以身涉險。
他直起膝蓋,再次走向紀嫿嫿。
短短二十步,他走得很漫長。
等終於能觸碰到他的嫿嫿時,他又變得小心翼翼。他黑靴的鞋底被磨了一層,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嫿嫿,我來救你了。」
紀嫿嫿眼眶通紅,看著他這副要死不死的模樣,想罵幾句,可又罵不出來。
他轉過,「上來,我後背是乾淨的。」
他趴過泥土的手掌漆黑如墨,在黑土中走的時間不久,卻讓黑色蔓延至手臂。
「嫿嫿,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紀嫿嫿吸了吸鼻子,跳上他後背。
君姬不敢用手觸碰到她,躬著腰,免得她掉下,他迴路去來時更加艱難。紀嫿嫿眼睛酸澀,還掉了兩滴淚水。
「我不是讓你別來麼。」
背到一半時,君躋腳麻得厲害,頭痛欲裂,他還用法術暗暗護住紀嫿嫿。毒素從掌心和膝蓋蔓延出去,他的胳膊和小腿都被染黑了。
他屈膝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落下,還要強顏歡笑:「嫿嫿,你別說話,摟著我的脖頸,千萬別掉下地。」
他使出全身力氣站起,背著紀嫿嫿踏過毒土。
剛走出,他就把紀嫿嫿放下。
這個時候,紀嫿嫿才發現他的臉也變黑了。
紀嫿嫿想觸碰他,又怕兩人一起倒下,雙雙等死,崩潰得哭了出來。
「我不是讓你滾麼,你幹嘛還要來。」
尖銳的叫喊在耳邊響起,君躋睜開眼眸,彎了彎唇角。
「嫿嫿,對不起。」
紀嫿嫿口乾舌燥,死死地盯著他。
她不知道他是因為之前欺騙她欺負她的事情道歉,還是因為她叫他走,他執意而來的事情。胸口有一團棉花,軟軟的,卻被很多根針狠狠地紮了進去。
「汪汪汪汪汪。」
不知何時跑去搬救兵的小菊花又帶了人來。
越溪看了眼倒地的君躋,慌忙從儲物袋掏出解毒靈丹給他餵下去。又訝異的看了眼紀嫿嫿的臉,喉頭微哽。
夕陽落下,天邊的雲彩是金色的。
漫山遍野都被染上一層光彩。
躺在岩石上的君躋慢慢睜開眼睛,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臉上殘留幾分病態,撩起披在身上的白袍,目光四處搜尋:「嫿嫿呢?」
越溪剛摘了一些野果子回來,指了指他身後。
君躋猛地轉頭,紀嫿嫿那雙怨婦般的眼眸落在他身上,隨後如驕傲的孔雀般,抬了抬下巴,別開臉不再看他。
君躋溫柔一笑,把身上披的衣衫遞給她:「嫿嫿,夜深露重,給你披上。」
「你讓我跟著你風餐露宿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夜深露重呀。」
紀嫿嫿奪走衣衫,攏住他腦袋,呸了他一口:「看見你就煩。」
君躋知道是紀嫿嫿的意思,把衣衫穿好,笑出兩個可愛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