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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以雲眼眸微動,然而一想到自己本可以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地調香,現在卻變成金絲雀一樣,更顯鬱悶。
她壓了壓嘴角,沒說話。
時戟不與她計較,看了眼她被褥下殘破的衣服,招呼來下人,讓她們收拾蘭以雲的衣著。
他則在屋外等著,不多時,聽得珠簾相撞的聲音,他回眼一看。
蘭以雲從珠簾後走出來,她著一身妃色長裙,她幾乎沒有穿過這個顏色,因肌膚白賽雪,能輕易駕馭,面上被仔細敷粉,畫了眉與唇,目光流轉之間,嫣唇輕啟,脫胎於玉蘭,開出一朵硃砂紅的墨蘭。
時戟喉頭猛地一動。
他後悔對蘭以雲說的「當真」了。
當即,時戟摟著蘭以雲的腰,將她的呼聲都咽入口中。
屋中女婢全部半低頭,不敢直視,無數敢出聲打擾,只餘飛鶴形香爐中青煙裊裊升起,模糊了兩人的身影。
第73章
不情不願之下,蘭以雲在景王府住下來。
景王府對外宣稱,住到景王府的這位姑娘是遠房表妹,只是家道中落,過來投靠。
先不說那天景王府把千香閣圍起來的事,多少人看在眼裡,再說一點,時戟的母妃當年已被賜死,直到死後都無人知道是哪個宮婢,哪裡認來的遠房親戚?
於是,明眼人也明白,景王府只是需要一個把那姑娘接到王府的理由。
哪有什麼遠房表妹,只是見美人起意。
只是不知道,這位美人是如何入得景王爺的眼?
很久之前,京城就開始不時傳出於景王爺不利的言論,其實破解這種傳言很簡單,別的男人都是娶妻納妾,景王爺倒是直接查抄了嚼舌根的,叫人不敢再說。
如此一來,京中即使沒再傳他的話,多多少少還是叫人奇怪,直到這陣子,景王府大張旗鼓向京城展示,多了位姑娘。
好幾個勢力來回查,景王爺把人藏得很緊,他們查來查去,最後,除了「遠房表妹」,聽不到其他風聲。
而蘭以雲對自己在京城引起的軒然大波,是半點不曉得的。
頭一日她還有些悶悶不樂,一想到時戟,仿若被緊緊束縛,但她向來不和自己過不去,尤其在看到新香坊之後。
比起千香閣的香坊,紫宸院的新香坊很大,王府的地不要錢,香坊開闊無比,裡頭制香工具齊全,小到香匙、篩香簍子,大到燒鼎、機關杵,一件件完好地擺著。
而且這一切,都是蘭以雲一個人的。
哪個調香師不想佔有一間如此華貴至極的香坊呢?
蘭以雲不能免俗。
有了香坊,她暫時放下不愉快,或者說,她最在意的,向來沒有別的,而是調香。
炮製用料,配伍香粉,用料的多少、下料的時辰,都決定每一種香的前味中味後味,而這一切由她來決定。
她就是香味的主宰。
因而見著這齊全的工具,她的癮頭被激起,問一直跟著她的婢女:「這香坊能用麼?」
婢女站在一側:「王爺說,姑娘想調,隨時可以。」
一有調香的衝動,蘭以雲輕易沉浸,不在乎婢女嘴中的景王爺,她拾掇工具,檢查香料,這裡香料豐富,幾乎沒有缺的味,蘭以雲眼眸一轉,絲絲靈感浮上心頭,立時準備調香。
時戟下朝後,朝服都沒有換,就朝紫宸院走。
他健步如飛,留陸立軒在他身後跑起來,都險些沒追上他的步伐。
他雖走得快,但腦海里想的,是紫宸院是不是離王府門口太遠,否則怎麼走這麼久都沒到。可是把紫宸院設得離大門近點,他又擔心叫其他人覬覦了去。
一想到紫宸院裡的人兒,他勾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