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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戟豎起一根食指,道:「你這樣看它,會發現,不過是個歪脖子塔。」
「歪脖子?」蘭以雲覺得好奇,她豎起細細的手指,對著那塔,只聽時戟冷笑:「先帝愚孝,撥萬兩銀子,令工部尚書督工,後來,工部老賊把錢運給戎狄,這塔自然越修越隨意……」
這座塔就像大齊,越來越頹,要不是有人力挽狂瀾,恐怕早改朝換代。
蘭以雲緊張地聽著,明知不該知道此等皇家秘聞,但由時戟講出來,又莫名很有吸引力。
正如只有調香師才懂香,也只有權謀家才懂權。
時戟在大齊的翻身仗,確實漂亮。
蘭以雲仍盯著自己手指,她閉上一隻眼睛,仔細觀察那塔有多歪,忽的,她耳畔出現時戟沉穩的聲音:「來這裡看,更明顯。」
他的手放在蘭以雲肩膀上,那極高的體溫隔著層層衣物,燙得她下意識一動。
「啪」地一聲,蘭以雲手肘撞到窗臺發出巨響,她顧不得,直往一旁躲,再抬頭時,她看見時戟維持著手放在半空的姿勢。
他本來微微彎腰,此時,緩緩側過頭,僵在半空的手,忽然握成拳頭,一旋身,披在他肩膀的衣服倏地掉下。
他臉色陰沉,朝她走來。
蘭以雲不由自主地後退。
逼她不得不退到牆角,時戟抬手,「砰」地按在蘭以雲腦後,他俯視她,雙目中冒著一簇火苗,熊熊燃燒:「躲得不錯?」
蘭以雲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她是下意識的反應,卻完全激發男人憤怒的佔有慾。
心中又驚又苦,她看向左邊,不敢看他。
可時戟不依。
他大手的虎口卡著她下頜,忍無可忍,遽然親下去,蘭以雲連忙抬起一隻手捶他,被他毫不猶豫地用另一隻手按在牆上。
窗外飄雪密集,在視窗留下點點細密的雪花。
風突的變大,幾粒雪花落在兩人面上,蘭以雲只覺唇上一冰,很快,雪花被時戟捲入口舌,再推到她唇裡。
和著淡淡的酒味,初雪融化在唇舌間。
呼吸被攫取,她脫力,停下掙扎。
許久,時戟放開蘭以雲,輕啄她因窒息而滾落的淚水,聲色卻十分冷漠:「可了勁地造作,趁著本王對你還有興致前。」
蘭以雲咬咬嘴唇。
時戟說:「待本王對你沒了興致,你再怎麼造作,本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蘭以雲顫抖著呢喃:「不管王爺對我有沒有興致,都不該這麼做。」
時戟深吸口氣,扯著嘴角從牙縫裡蹦字:「本王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導!」
他的動作不容置喙。
蘭以雲側過頭,閉上眼睛,窗外冷風不斷,因時戟的話,她又氣又怕,手肘傷口還疼得一跳一跳,唇上又麻又酥……
糟糕透了。
過了許久,她忽聽衣帛撕碎的聲音,心頭猛地一跳,睜眼看,時戟竟撕掉他外袍的袖子。
他寒著臉,陰惻惻的,不等蘭以雲反抗,一把擼起她的袖子,且看本來白皙的手肘腫了一塊,還破皮了。
時戟皺了皺眉。
他在戰場上慣常要處理自己的傷口,於是,用玄色衣料在她手肘上熟練地包紮完。
見她疼得一頓,時戟放下剛打完的結,將外袍搭在手臂間,他另一手拍拍她的臉頰,撫著她冰涼的臉頰,眼中神色莫名:「回去想清楚,這麼跟本王對著幹,吃虧的到底是誰。」
直到蘭以雲坐在轎子上,方才一幕幕仍不能從她腦海里趕走。
她知道了,時戟狡猾至極,近來幾次的剋制,不過只是忍耐,他本性難移,壓根沒改變他的看法和做法,一旦她有所忤逆,就拿出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