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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輪到她,她有點激動。
走完儀式,青山道人對鬱清秋說:「你就拜入我飛星上洲峰。明日辰時,來上洲峰找為師,為師會給你介紹同門。」
鬱清秋:「是,弟子遵命。」
可是,說完這句,他沒理會鬱以雲,而是和鬱陽、郭玥拜別,朝殿外走去。
鬱以雲捏捏手指。
她伸長脖子看四周,既然青山道人不是她師父,她想找找哪裡有她師父。
郭玥頗喜愛鬱清秋,與她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發現鬱以雲滯在原地,她皺起眉:「以雲,你做什麼呢?」
鬱以雲舔舔有點發乾的嘴唇:「娘,我的師父呢?」
鬱陽說:「今日本就沒喚你過來。」
鬱以雲「咦」了聲:「我沒有師父嗎?」她咬咬嘴唇,「我也想要師父。」
鬱陽皺眉:「說什麼胡話,你的師父等日後再議。」
但這句話不能哄住鬱以雲,眼看著妹妹在她面前拜師,她崇尚那些強者,本來還滿心期待,怎麼會放過這次機會呢?
她走上前一步:「爹,娘,這句話你們說了六年了,別說師父了,便是你們也從未教導過女兒……」
鬱陽和郭玥神色一變,鬱清秋這時候說:「爹,娘,姐姐想要師父,我把我的師父讓給姐姐吧,我本是排小的,不應該先有師父……」
郭玥看在眼裡,直覺鬱清秋懂事、溫柔,鬱以雲卻像一頭小獸,怎麼對她好,她卻不記在心上,令人越發失望,郭玥拍拍鬱清秋的手:「答應找給你的師父,怎麼可能讓給別人,你有這條心就足夠了,真是個好孩子,」
鬱陽看呆在原地的鬱以雲,說:「好了,不求你像你妹妹這麼懂事,但你同妹妹學一點吧,免得成天闖禍。」
鬱以雲抿著嘴唇。
鬱陽、郭玥與鬱清秋其樂融融,他們終於找到聽話的好女兒,畫出個圈子,叫鬱以雲站在邊緣,進不得,出不去。
她又一次瞥向鬱清秋,恰好此時,鬱清秋回過眼,那目中洩露的狡黠,讓鬱以雲頓時渾身一寒。
她這等腦瓜子,聯想最近許多事,才終於想明白,鬱清秋分明就知道自己會有師父,卻瞞著她,只等她今日出這般醜。
鬱清秋根本就不是她的好妹妹。
叫人算計了,鬱以雲心情煩悶,一連好幾天,她都躲著鬱清秋,要是過去,她早就和她打起來,哪有躲著的道理?
因為她知道代價,是心口逐漸堆積的酸苦。
過去即使有任何不開心,如同手臂被撓了一下,即使會留下紅痕,卻只在皮上,很快消弭,但現在,這道傷口會破開她的皮肉,直抓到最裡面的血肉,落下鮮血淋淋,與揮之不去的麻痛。
自從豁開這個口子,情緒傾巢而出。
別人一年一年去學會品嘗、習慣、容忍的酸苦,鬱以雲活了十六年沒試過,卻在一年內,全部嘗遍。
這等乍變,讓她不知所措。
再驍勇的小獸,也有躲起來舔舐傷口的時候。
小獸鬥累了,她沒法像過去那樣,趾高氣昂地橫衝直撞。
她倚在樓閣上,手上拿著一捧石子,學著用靈力控制石子,丟到樓下湖面,打出一個個水漂,有的石頭甚至直到湖中心,才落入水面。
她看著那顆爭氣的石頭,好不容易露出笑意。
卻在這時,身後傳來鬱清秋的聲音:「原來姐姐躲在這,叫我好找。」
鬱以雲的臉垮下來,冷冷地說:「你不去同師父修煉,找我做什麼?」
鬱清秋走到她身邊,身上帶著春風如意的快樂:「原來姐姐躲在這裡嫉妒我呢。」
「咔咔」聲響起來,是鬱以雲捏著手心石子發出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