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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到她,本來死寂的眼中總算迸出求生欲:「鬱姑娘!」
「鬱姑娘,我要和你道歉!」
「鬱姑娘救救我們吧!」
鬱以雲:「……」
她在人群中略了一眼,認出顧雁,他分明也看到她,眼中重燃希望,但好似想到什麼,他緩緩垂下頭,臉上帶著自責。
鬱以雲收回目光,她朝孚臨峰主殿走去。
她埋頭走著,忽然察覺一道目光,緩緩抬頭,長階之上,男人一襲白裳,腰上覆著一條月白色的封帶,垂著黑色的流蘇,一陣冷風拂過,流蘇緩緩飄起。
如他曜石目中的起伏。
「真君。」鬱以雲笑了笑。
岑長鋒「嗯」了一聲,他沿著石階走下來,到離鬱以雲三個階梯處,他停下來:「你看,他們都該受到懲罰。」
鬱以雲說:「可是真君,我沒有被畢方火傷著,反而是他們被傷了。」
岑長鋒冷冷地瞥向不遠處的弟子,說:「天道好輪迴,他們遭畢方火灼燙,是他們自作自受。」
對這點,鬱以雲覺得有道理,她眼中含笑,贊同岑長鋒:「是的,自作自受。」
聽到鬱以雲這麼說,岑長鋒眉頭略略鬆開。
不過,鬱以雲緊接著的一句話,又讓岑長鋒眉頭擰起,她說:「可是顧雁是無辜的呀。」
岑長鋒聲音涼嗖嗖的:「他知而不報,罪當同論。」
鬱以雲搖搖頭:「我不怪他。」
岑長鋒朝她走近一步,帶來一陣冰冷的氣息:「為什麼不怪他?」
「如果不是他,你亦不會遭如此委屈。」越說到後面,每個字越像從冰山上鑿下來,若是別人聽到他暗含威嚴的話語,自然會認為他是對的,不敢再置喙。
可鬱以雲絲毫不懼,直說:「我就想放過他。」
岑長鋒堅持:「他該受到懲罰。」
鬱以雲回頭看顧雁。
其實,單獨一個顧雁,並不值得她冒著惹怒岑長鋒的危險,去與岑長鋒相論。
她要論的,是她的立場,這一次,她內心一片明朗,不會再由岑長鋒定義。
岑長鋒盯著她,壓著慍怒:「你在偏袒他。」
鬱以雲說:「真君,我所言都是我心中所想,並無刻意偏袒。」
岑長鋒收回身上的戾氣,他心中諸多浮躁,尤其在知道鬱以雲並不想報復顧雁,可是,不罰他,怎麼將她所受的委屈全部討回來?
他在知曉真相時那般震怒,已打定主意不再放過他們。
他對那些世家放話,讓他們去找鬱以雲,只有她點頭了,他才可能放人,只是他想讓鬱以雲回來,讓她看到,她受的委屈都會那些人償還。
想到這裡,岑長鋒不打算再理會這群弟子,讓他們跪著,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他側身,露出身後的階梯,對鬱以雲道:「還有一事,上來。」
鬱以雲點點頭,跟著岑長鋒走上去。
她垂下眼睛,過去這條路,她曾經有很多種心情走過,興奮的,激動的,失望的,難受的……
都沒有像這樣無風無雨也無晴,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
在她看來,岑長鋒為她出氣,已經不能代表什麼。
她的心已經夠強大,不再需要別人為她做這些。
剛進主殿,便聽一個男人的呼聲:「以雲?」
鬱以雲抬頭,她猶豫一下,從腦海里挨個找人,這才認出鬱陽和郭玥,以及,鬱清秋。
鬱家三人,被請上孚臨峰已經半天。
在岑長鋒為她向徒弟們發難時,飛星府上下,總算發現,一再賴在孚臨峰的鬱以雲,居然真得了孚臨真君的青睞,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