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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也是被狠狠嚇到,她知道自己兒子秉性,連忙喚來宮女,扶著宮女的手後退,離開碧雲軒。
一時間,碧雲軒只有謝以雲和朱琰。
只聽朱琰又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謝以雲總算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八個字,一點都不和善,她敢肯定,如果她把剛剛說的話再重複一點,朱琰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顫抖著跪下,想起淑妃的承諾,說:「殿下,昨日娘娘答應奴才了!」
朱琰兩步走到她面前,他俯視著她:「我母妃答應的事,又不是我答應的事。」
他連自稱都沒用上,只用了「我」字。謝以雲慌張地眨了眨眼,腦子倒是轉過來了:「那奴才去找淑妃娘娘。」
朱琰氣笑了。
天知道他花多大的力氣咬住嘴唇內的軟肉,嘗到血腥味才讓他冷靜下來,可謝以雲一句話,輕而易舉推翻他僅剩的冷靜。
謝以雲想走,不對,她居然敢走。
朱琰閉上眼睛,他額角「突突」直跳,被背叛的劇烈憤怒徘徊在他胸腔,他對她夠好了,她出去問問,以前那些太監在他手上,哪個能活過三個月?而她不僅活下來,現在有身份有地位,誰敢小瞧紫煙宮的雲公公?遇刺的時候,除了他去救她,還有誰留意到一個小太監?
她卻不知足,居然想走。
尤其是現在,朱琰好不容易稍稍清楚自己心中所想,還想著要怎麼憐她,結果,謝以雲的作為,就像一個巴掌,惡狠狠扇在他臉上,打得他頭暈目眩。
他壓住翻騰的暴虐,雙目猩紅,抬腳踹她:「你去找淑妃!」
謝以雲摔倒在地滾小半圈,剛爬起來,朱琰走上前,又踹了她一腳,不讓她起來,惡聲惡氣地:「快去啊!」
這一下踹中謝以雲的手肘,袖子下的針孔細細密密的疼,她抱著手臂蜷縮起來,朱琰提著她的衣領:「起來,不是很能嗎,繼續走啊!」
謝以雲不敢看他,只是她試著爬起來時,背部又被一踹,她再次摔到在地。
他控制著每一腳的力氣,不疼,但充滿惡意的戲弄,就是不讓謝以雲起來。
等看著謝以雲不敢嘗試起來時,朱琰站在他身邊,盯著她:「知道我為何生氣麼?」
謝以雲仰視朱琰。
她以為她提出的只是一個小要求,沒想到再一次讓她的尊嚴被朱琰碾碎在腳下。
她只是不想做狗而已啊。
可是,這個角度,突然讓她似曾相識,那時候的她剛被逼著跳完湖水,只記得他冷冷地說:「你做狗時是我朱琰的狗,做人時,也是我朱琰的狗。」
「什麼時候忘了這條,這條命就不用要了。」
是啊,她作為一條狗,卻妄圖離開主人,去尋找自己的自由。
她下意識把自己團成一團,眼淚無意識地往下流,低聲道:「汪,汪。」
朱琰雙目一凝,臉上儘是不悅的神色:「學什麼狗叫?」
謝以雲哽咽著:「汪。」
朱琰:「我讓你說話。」
謝以雲閉上眼睛不敢看他,眼淚濡濕眼睫,從臉龐上低落下來,只看嘴巴一開一合,卻又是:「汪。」
朱琰倒吸一口氣,他來回踱步,平時應付朱珉的千百種陰謀詭計,一個都使不出來,他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謝以雲,腳步忽然停住。
他有點茫然。
剝開男扮女裝長公主的偽裝,剝開深宮重重的算計,他只是個普通人,一個普通得不懂要怎麼對別人好的人。
他最開始讓謝以雲學狗叫,是存心羞辱她,可是,他都這麼久不曾再讓她學狗,為什麼謝以雲會下意識用狗叫回答他,抗拒回答他的問題?
他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