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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宴會也是過幾天後,你的那個蒙汗藥穩妥麼?」這是老夫人的聲音。
「穩妥的。」這是大夫人的聲音。
老夫人冷哼一聲:「這狐狸精,迷得嶽兒七葷八素,非要娶回來,可憐我的嶽兒,居然被剋死了……」
老夫人口中所謂「嶽兒」,就是白以雲的前夫陸嶽。
只寥寥幾句對話,足夠白以雲順藤摸瓜般弄清楚關係,她聽說太守家的嫡公子素愛美人,廣交好友,常與好友一起「品鑑」美人。
而陸家老夫人和大夫人想藉此送她到狼窩。
白以雲掩飾住心內的涼意,悄聲離開窗戶。
進屋後,老夫人和大夫人態度尋常,不熱情不冷淡,但總比一開始大罵出口或者避而不見要好。
坐著喝了會茶,大夫人臉色緩和,甚至還說:「弟妹,我和娘想了一下,你到底是陸家的兒媳,成天在外做什麼潤筆先生成何體統,所以,還是回陸家住吧。」
一副要和她冰釋前嫌的模樣。
要是白以雲剛剛沒聽到她們對話,或許會被她們的偽裝騙過去。
她想,不就是演戲麼,誰怕誰。白以雲眨著淚眼朦朧的眼,說:「承蒙陸家不棄,兒媳會好好孝敬公婆的。」
既然已經看穿她們的陰謀,她忽然發現是個好機會,她可以將計就計。
她們口中的那個春宴,不日後將在太守府舉辦,來者都是苑城計程車族,裡面說不準就有可以讓白以雲託付終身的權貴,而白以雲本不可能進得這個宴,全賴陸家這兩位夫人。
於是乎,白以雲回陸家,住在僻靜的後院。
為防計劃節外生枝,她假裝被矇混過去,這幾天很低調,深居簡出,直到太守府春宴前一天晚上,她身邊的小丫鬟一臉不情不願,白以雲看出來,問:「怎麼了?」
丫鬟年紀小,憋不住話,替白以雲委屈:「老祖宗和老爺、大夫人在雙水園設家宴,親戚齊聚,好不熱鬧,怎麼就不讓夫人過去,留夫人一個在這裡清茶淡飯的,多冷清!」
以雲忍不住一笑,揉揉丫鬟的腦袋。
他們在慶祝把她這寡婦賣出個好價錢,怎麼會把她叫去一起慶祝?不過,她眼波一轉,一計上心:「既然如此,我們也去看看。」
雙水園是陸家後宅大院,因院內兩個泉眼而得名,陸家家宴在此處辦的。
陸巒是陸家嫡長子,家宴上喝點小酒,隻身一人出來透氣。
春日風過,帶來園子青草芳香,他貪涼爽,多滯留了一會,身後傳來小廝的叫喚,陸巒正要開口應聲時,忽然聽到「嘩嘩」水聲。
這個聲音十分有節奏,像是有人在拿著什麼拍擊水面。
這個時候,會是誰在這裡?
好奇就像春草生根發芽,陸巒聞水聲而去,剛繞過假山,他先看到一雙乾淨潔白的、女人的小腳。
腳上鞋襪全去,裙擺微微提起,水流覆過精細的腳腕,將整雙腳浸潤出瑩潤的白,腳尖在水面一勾一勾的,發出拍水響,讓人下意識想握住那雙腳,好好把玩一通。
順著那雙勾人的腳,陸巒怔怔地抬高眼睛,他看到一個女人坐在石頭上玩水。
女人一頭烏髮未束,放在右邊肩側,露出大片優美細長的脖頸,五官處處精緻,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憂鬱,更是一絕,已然與這月、這石、這水成超脫於世之畫,叫人不敢輕易出聲打擾。
她似乎在想什麼,輕嘆一聲,登時,那畫中人活過來了,只看她抬起腳,一滴泉水順著她的腳背滾落,在這樣的月色下,腳兒漂亮得就像一塊帶著溫度玉石,直燙到陸巒心口。
她擦乾腳上水珠,裙角微微翻動,陸巒一陣口乾舌燥。
倒是她發現陸巒,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