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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萬一他阿爹真的永遠也醒不過來呢?那這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陸觀雲沉思了一會, 而後才意識到燕阮在同自己說話,他先是搖頭, 繼而回道:「也不是很難, 只是……燕伯父的情況有些複雜,我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胸口的那道陳年劍傷其實並不致命, 只是不知道那個束息到底餵了什麼藥給他,竟弄得人如同活死人一般陷入沉睡,我給他把脈發現他的脈象雖如深谷幽雪般微弱,但燕伯父想來是那種意志極為強悍之人, 所以這些年才能撐到現在。」
「這種藥我沒見過,不敢貿然做解藥, 燕伯父的身體已然很糟糕了,萬一我試錯了藥就沒有回頭路。」
燕阮聽著心頭一片焦慮,容玉卻從外頭走了進來,他抿著唇終於鼓起勇氣往前走了幾步站到燕於飛床前,末了突然問道:「小雲,你說得是真的嗎?他那道劍傷,並不致命?」
「是。」陸觀雲回道。
容玉忽然千萬種情緒一閃而過,他依稀記得當年的自己刺過去的那一劍,夾雜著少年心性的憤怒絕望和想要同歸於盡的決絕,可在最後關頭的時候,他其實還是心軟了。
畢竟,那是曾經那麼疼愛他的人。
他記得自己其實刺偏了的,卻沒想到燕於飛竟然不躲不閃正面接下了這一劍,當時他實在太過震驚,以至於後來都沒有細想那一劍到底有沒有真的傷到他的心脈。
這麼多年,他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回想起來,卻怎麼也想不起當初那一劍到底中沒中。
陸觀雲的話彷彿給了容玉一點希望,起碼……起碼,他沒有真的殺了他。
「你如果需要什麼就跟我說。」容玉輕聲說,「我就在門外,你叫我一聲就行。」
容真真托腮看著容玉,似是有些無奈:「叔父,你這麼關心燕於飛的話,為啥不留在這陪他?我覺得,燕於飛沒準就希望你留下來呢?」
容玉頓了頓,沉默的搖頭拒絕了。
他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能幹什麼。
看著容玉的背影消失在門邊,容真真白眼翻上天,這都特孃的什麼狗血古早風耽|美劇情?容玉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彆扭,憋死你算了!
這幫人可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
又過了兩天,陸觀雲終於下決心不再琢磨了,「醫術上的東西大多沒什麼作用,阿阮若是信得過我,可願意讓我放手一試?」
可能是跟白清鴻在一塊的時間多了,陸觀雲逐漸自閉的狀況好了許多,身上也有了些煙火氣,同人說話偶爾也能聊上幾句,這要是以前他給人看病,只管下手去研究病情就是了,可如今對上燕阮,他難免就要多慮一些。
「無妨。」燕阮苦笑著搖頭,「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
有了這句話,陸觀雲放心了些。
燕於飛體內的毒素早就深入骨髓,想要一朝一夕把它們排出來是不可能的,陸觀雲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真真,把我的銀針用火烤了拿來給我。」
「白清鴻,你待會兒把我煎好的藥汁端來。」
「阿阮,你給你阿爹渡氣,不要停下來。」
幾個人按著陸觀雲說得有條不紊的去做,陸觀雲仔細檢查了一遍後伸手拿起了一根銀針,小心的對著燕於飛的腦子下了第一針。
容玉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他就站在桌邊看著他們忙碌,目光盯著燕於飛一眨不眨。
容真真回頭看見他,小聲同他說話:「叔父,要不然你跟他說話試試?沒準燕於飛聽到你的聲音,一個激動就自己醒過來了?」
容玉不吭聲,似乎並沒聽到他說話。
陸陸觀雲的醫術是非常令人放心的,這世上如果連他都看不好燕於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