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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那麼疼愛他的師尊,本人法力高強有勇有謀,好處簡直誇不完。
而反觀端木償揚自己,家人待他冷如冰,連師父在何處都不知曉。每每站在道靜身邊,他只有自慚形穢的份。
“人這一輩子的得意可能是有定數的,一時間用的太多,以後就只有走下坡路的份。”端木償揚沉默了一陣,沉聲緩緩道:“其實我知道,如今我的所有皆是因他而得。住進了舒苑,我以為從此便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了。可即便是對著滿堂金玉,佔盡風光,我其實從未睡過一天安穩覺。每次午夜夢迴,我的眼前都是黑衣人砍來的刀鋒。”
端木償揚現在說起來,仍然是心有餘悸。
“不得不承認,道靜是有大胸懷的人,他擔著金庭的未來。正因如此,我這樣的小角色又怎會真正入他的眼?他對我所做的那些示好,從來都只是憐憫和施捨而已。”
他在乎的是他師尊的小友鹿箭,他關心的是他的知己蒙慕,這些端木償揚一早就看明白了。早在休與山射傷了自己的便是蒙慕,在緱山也是他引來的黑衣人。而道靜引薦自己參加德業考校,無非是變相的彌補罷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端木償揚對道靜的三分怨氣五分妒忌兩份恨,日積月累早已無法回頭了。
“他死了,我便擁有了曾經嚮往而不得的一切,我還是要謝謝他的。”
端木償揚冷冷一笑,繼續道:“如果他能聽得見的話。”
這一席話,羶庸認真的聽完。玄鐵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只在雙眼的位置,露出了三分自嘲七分決絕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有一個人你該見見。”
“是誰?”
“勇烈大王,就是曾經的蒙慕,你知道的。”
端木償揚是知道,可他也知道這蒙慕與道靜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即便是有傳言說是玄逸上仙屠戮了整座王宮,可端木償揚從一些資訊中分析了幾番,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沒那麼離奇。縱然玄逸上仙真的發了瘋,可師尊是師尊,徒弟是徒弟。不為曾經的主僕恩義,就算了為了道靜,蒙慕只怕也能忍下這口氣。
“他重喪在身,又一向看我不順眼,我何必去惹這個晦氣?”
“世人皆道,是玄逸上仙殺害了他的親族。”羶庸不著痕跡的靠近,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無限的魅惑。
“若是有人能夠讓他報得大仇,以他的權勢和能力,還怕他不能感恩戴德嗎?”
“可……”端木償揚剛想申辯此事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或許是另有隱情。即便是沒有隱情,自己又怎能奈何得了玄逸上仙?但隨即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讓他話到嘴邊,轉成了一句“多謝指教。”
宏偉的宮牆塌了一角,昔日的王宮一夕之間面目全非。而現在的勇烈大王也已經破了相,耷拉著半邊肩膀,整日遊蕩在廢墟里,不過是個志氣消弭的廢人了。
端木償揚到達的時候,他正給紅長老的墳頭添上最後一把土。焦黃的土塊混著手掌磨破滲出來的鮮血,正如一顆破碎的心。
“怎麼是你?”
蒙慕半邊胳膊算是廢了,右臉頰橫亙著醜陋糾結的肉揪,隨著說話上下跳動。端木償揚看了一陣,嫌惡的移開了目光。但想起自己的來意,還是違心的做出哀痛之狀。
“正好路過,來看看你。節哀順變。”
“呵,沒想到你倒還記得我這個討厭的人。”蒙慕身上還穿著他的王袍,遭逢烈火後月白的絲緞早已被燒得殘破不堪。可他卻珍惜的很,從肩上解下灰撲撲的斗篷鋪在地上,然後才攏了攏只剩半邊的衣襬,坐了下來。
“我怎麼能節哀得了?天王老子能管得著我傷心不傷心嗎?”
這話說的尖刻,端木償揚反倒對他有了兩分同情。不過看著他的慘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