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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馮楚英能聽見他這會兒的心聲，那肯定會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有的，武安侯的腦迴路就是我的知識盲區。

宋凌不動聲色地心猿意馬了一會兒，終於不好意思再讓小王爺揉下去了， 甩了甩手臂表示自己己經好了。

馮楚英依言住了手，倆人都累夠嗆，見這會兒周圍安靜了下來，便索性並排坐在了樹杈上歇息。

「如果石青真的有如他所說那般的企圖，他的這些舉動，也未免顯得太過倉促而輕率了。」宋凌雖然自認不夠聰明，但畢竟身邊聰明人太多， 很多事情循著本能也能覺察出不對來。

馮楚英眯了眯眼：「倒也未必。」

「我父親他雖然心思簡單，但卻非常固執，自從他選擇遁入十萬大山，如今已經足有十年，但他信任的人，唯有他身邊那幾個跟著他從唐亞灣活著回來的老兄弟，石青是唯一一個年輕人 ，我並不知道他到底為何能得父親的青眼，但可以確信，他和父親之間一定存在著某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從我們打算追查南山部族的事情開始，石青便一步步掌握著所有的節奏，因為父親信任他，所以他能夠知曉你的身份，知曉你中毒之事，也知曉我會來這裡。」

宋凌想了一下：「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今晚，今晚你和我守夜本就是臨時起意，他怎麼能預料得到？」

馮楚英糾正道：「錯，只有我守夜是臨時起意。」

宋凌恍然。

兩隊人，一方屬於叢林王，一方屬於千金谷，如何住宿安排自然一目瞭然，千金谷這邊都是一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夫，宋凌作為軍旅中人，警惕心比常人更高 ，這種情況他必然會選擇自己來守夜。

換句話說，石青今夜的計劃，可能只是針對宋凌一個人。

「他要殺我？」

宋凌明白過來，簡直覺得天降橫禍：「他都知道我要死了他還要殺我？什麼毛病？」

馮楚英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凌默默閉了嘴，然後又找補道：「哎我覺得我也不一定會死……」

馮楚英眸子一眯：「你再說一遍那個字試試？」

宋凌：……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兩人雙雙沉默了一會兒，宋凌再次艱難發言：「我覺得不對，我還是找不到他想殺我的理由。」

馮楚英扭頭幽幽看著他：「其實我找到了，你要聽嗎？」

直覺告訴宋凌，可能這個答案並不是特別適合自己聽，但是人的好奇心是不分場合的。

「要。」

「很簡單，他以為我倆真成親了。」

「成親」兩個字一出，話題頓時就變了味兒。

宋凌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馮楚英是這麼個表情。

「其實父親不知道，石青給哥哥當暗衛的那些年裡，我是見過他的，還不止一次，有時就是一回頭，一抬眼，就恰好能看見他在隱蔽處看著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十五歲那年上元節，我一個人去看花燈回來晚了，怕被母親罵，便偷偷爬牆，就你爬過的那個。」

宋凌摸了摸鼻子，假裝沒聽見最後一句。

「深更半夜的，我功夫不濟，上得去下不來，在牆上吹了好久的冷風，最後一咬牙往下跳，卻被人接住了。」

宋凌不假裝聽不見了：「他竟然抱你？」

馮楚英又幽幽橫了他一眼：「你剛才不也抱了。」

宋凌：「我……」

行。

「當時我挺感激他的，因為總是見到，又知道他是哥哥的暗衛，我心裡便也把他當哥哥一般，誰知道他卻突然跟我說……」

馮楚英猝然住了嘴。

「說什麼？」

馮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