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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楚英白皙的手指肚被酒液泡出了褶子,腋下面板嬌嫩,擦了兩回便有些泛紅,她想了想,又去換了塊更加柔軟的絨布來擦。
外頭的床圍子被拉得嚴嚴實實,小小的空間裡全是烈酒的香味,馮楚英被酒香薰得恍惚,彷彿覺得時間在她的眼前停止了,在這方小小的世界裡,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馮楚英笑了笑,低聲道:「沒事的,不能練武就不練了,以後我守著你,馮豆豆守著我,她保護我們兩個就行。」
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不過你可千萬別燒傻了,本來就夠傻了,再傻,我就真的要嫌棄你了。再說你看我這輪椅還不一定得坐到什麼時候,你這聖旨一來,我這小王爺的身份可比金子還真了,萬一這輩子都得坐在輪椅上,咱倆一個殘廢一個傻子,日子可要怎麼過。」
馮楚英情不自禁地伸手描摹宋凌的英挺的眉眼,又改口道:「不過傻了也是最好看的傻子。」
描摹片刻,她冷不丁地縮回手,咬了咬牙,還是沒忍住,眼淚滾得毫無預兆。
她別過頭去擰帕子,卻聽見身後有人低聲道:「傻子……也得蓋被子啊……」
馮楚英猝然回頭,恰好對上宋凌羞窘不已的目光。
為了散熱,宋凌這會兒全身上下只在重點部位圍了條薄薄的棉紗,光溜溜的十分令人沒有安全感。
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面前。
可是身上還被扎著針,剛剛醒來手腳半點力氣都沒有,宋凌尷尬得只能蜷蜷腳趾頭。
可他一對上馮楚英的目光,看清她還沒來得及擦掉的眼淚,心裡又頓時酸軟一片,也顧不上害臊了。
「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麼,」他結結巴巴地安慰,想動又動不了,「真的,沒燒傻,暫時也不會……那什麼。」
他不敢在馮楚英面前提「死」字,說一回就要挨罵一回,雖然他本人不太忌諱,可是小王爺罵人屬實是有些兇的。
「別擔心,雲無心肯定能找到解藥,再說了,離三十歲還早呢。」
宋凌說著說著自己心裡也難受起來,他以前從來沒有怕過死字,從五歲懂事起,西京道的責任就擔在了肩上,死在西京道被他視作自己這一生的宿命。
死有什麼可怕的呢,他完成了父母和太姥爺的期望,實現了自己從小到大唯一的夢想,他死而無憾。
可是如今,看著馮楚英冷冰冰的一張臉,眼神幾乎帶著些惡狠狠的意思盯著他,他卻突然捨不得死了。
小王爺還小呢,才十八歲,要是自己真的過兩年就死了,往後那麼多年,誰來保護她呢?
他好想、好想活下去,好想長長久久地陪著她,無論她是什麼身份,小王爺也好,馮姑娘也罷。
陪她去京城,帶她去西京道,男人嘛,在喜歡的人面前多少都有點孔雀開屏的心理,他想帶她去看看自己打下來的疆場,帶她去承平公主的墓前放上一把鮮花……
他攢了點力氣,伸手指去夠馮楚英的手指,快夠到了又有些遲疑地停住。
馮楚英盯了他半晌,丟掉手中帕子,突然做了個跟她一貫的性格很不符合的動作。
她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宋凌的小拇指,緩緩收緊。
「你答應我,不許死,咱們拉鉤。」
宋凌也用力收緊了手指,緩緩綻開一個笑容:「嗯,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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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竹月從前不顯山不露水的,衣著首飾都挺樸素,半點看不出豪富之家的氣派,這回好不容易得了老太君的吩咐,一個人全權操辦婚禮,這一套流程辦下來,半個容城的人都震驚了,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財大氣粗。
從靖海王府正門出去,半條街都被肅清了,兩側的攤販得了大筆的補償款,約定好婚禮前後三天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