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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比宋凌這個從小不是在軍中就是在和尚廟裡的憨憨要懂得多得多。
但她不能說。
「你怎麼了?」宋凌關切地看過來。
馮楚英淡定地拭了拭嘴角:「沒事,不小心喝急了。」
宋凌皺著眉抱怨:「你慢點喝,不夠我這碗也給你嘛。」
馮楚英頭疼:「你繼續,他倆還幹啥了?」
「哦也沒什麼,」宋凌剛滿腦子都在想這小王爺怎麼跟小孩似得喝湯還能嗆著,這會兒總算拉回了思緒,「就是好像,尺玉不滿宋珏試圖拉攏你,但宋珏這個人比較自負,說拉攏你比毀掉你更有價值,然後倆人沒談攏,尺玉就繼續吹簫裝得仙氣飄飄的,宋珏就走了。」
馮楚英已經不想再聽「吹簫」兩個字了。
「這也沒什麼,宋珏是個自負的蠢貨這一點不用懷疑,再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吧,如果他真的只是想出海搞殖民,那我巴不得送他滾,他待在嶺南就是個禍害。」
馮楚英嘆了口氣,繼續道:「至於尺玉,這個人身上還有謎團,但一時也沒別的線索,只能多加防範。」
宋凌這會兒總算想起來半夜造訪靖海王府的原因了:「對了,馮管家找我們什麼事情?」
「是南方屍林的事,這次的土王都問過了,沒有人聽說過安止族。」
宋凌心裡一絲兒波瀾也沒有,竟然有種意料之中的踏實感。
「不過,」馮楚英話鋒一轉,「祭月大會上縱虎襲擊我們的南山部族前不久被人滅族了,據說與一個幾十年前被南山部族滅族的無名部族有關係,根據一些零星的訊息,這個無名部族,有可能,」
她頓了頓,又強調了一下,「我只是覺得有可能,與傳說中的安止族有關。」
從前她不知道,如今她知道了,這扶桑露很有可能是給宋凌尋的,心裡便不免一沉。
大約是她擔憂的目光太過明顯,就連遲鈍如宋凌也覺察出了不對。
此刻已過了子夜,窗外一片漆黑,唯餘蟲鳴寂寂,一輪朗月掛在中天,幾顆星子璀璨,卻亮不過馮楚英一雙點漆似的眸子。
馮楚英輕輕嘆了口氣。
「宋安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中的毒到底是什麼?」
宋凌石化當場。
被小王爺發現真實身份這件事,宋凌不是沒想過,恰恰相反,他想過很多遍。
最開始是真的怕小王爺因為退婚的事對他有偏見,再後來熟悉之後又覺得,小王爺這樣人品能力皆屬一流的人物,若是能坦誠相交該有多好,他不是沒動過表明真實身份的意圖。
但最近兩天,他卻又開始擔心另一件很難啟齒的事情。
他想,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他於小王爺而言,便是妹妹的前未婚夫這樣的身份,就好像、好像兩人之間莫名隔了一層似得。
從此之後兩人的所有交往之中,都會帶上「馮楚英」這個名字,他敬重自己這位已逝的未婚妻,但他也是對她真的沒有絲毫瞭解,比起一個從未見過面的未婚妻,他更願意與小王爺成為知己好友。
甚至、不僅僅止於知己好友的身份。
但再多他也就只敢偷偷想一想,甚至腦子裡過一遍都會覺得辱沒了高潔如霜雪一般的小王爺。
然而現在,這個身份被小王爺親自點破了。
一瞬間的慌亂之後,宋凌心裡升起了一絲酸澀的遺憾。
自己為什麼是宋安之呢?倘若沒有那個婚約該多好。
「沒事,」他扯了扯嘴角,「只是一種慢性毒藥,一個月發作一次,你也看到了,就是發作的時候難受了點,過後就和普通人一樣。」
馮楚英卻盯著他不放:「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以你堂堂武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