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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靜言知道他會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適應良好，穩穩叫了一聲，&ldo;爺爺。&rdo;

老爺子，&ldo;嗯。&rdo;還是看都沒看他一眼。

老太太沒好氣道，&ldo;人難得來一次，你還擺臉色，有意思嗎。&rdo;

老爺子避而不答，不動如山。

老太太只好轉向訾靜言道，&ldo;別理他，他那就是閒得慌，老抓著點小事不放。&rdo;

爺爺不同意了，慍怒道，&ldo;打人打進了少管所，要不是我找了人，連檔案都抹不平，這是小事？！&rdo;

他眼睛斂成了細細的一條縫，語聲沉凝，不怒自威。

訾靜言聽到他的話，面不改色道，&ldo;是我的錯。&rdo;

雙兗原本也要跟著他叫人的，一看這陣仗頓時不敢開口了。

老太太見老爺子兇起來了，叉著腰回道，&ldo;誰小的時候不犯點錯誤啊？早幾十年關個禁閉做個檢討不也就過去了，就你越活越回去！&rdo;

老爺子一輩子作風強硬氣勢拿人，唯一克不住的就是這個脾氣火爆的老太太，聞言也不再反駁了，扭頭繼續盯著電視看，冷哼了一聲。

老太太見他消停了，拉著訾靜言又開始問長問短。

雙兗往電視裡那邊走了兩步，試探著叫了一聲，&ldo;爺爺。&rdo;

又細又軟的小姑娘聲音一出，老爺子這才扭過頭來看，不辨喜怒地上下打量了雙兗一會兒，頷首道，&ldo;叫什麼名字？&rdo;

他的聲音已經比剛才平和了許多，雙兗乖乖自報家門，見老爺子看著自己沒說話，又認真地解釋了一下自己那個&ldo;兗&rdo;字，順便說了小名。

這個爺爺和她的爺爺不太一樣，太嚴肅了，有點嚇人。

老爺子頓了片刻道，&ldo;雙雙比言二好聽，不混帳。&rdo;

老太太聽完立刻橫了他一眼，老爺子避開她的目光，對著雙兗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座椅，&ldo;來這兒坐。&rdo;

雙兗遲疑了一瞬，慢慢走過去坐下了，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餘光裡看見老爺子拿出了一本紅皮書，翻開道，&ldo;人之初，性本善，下一句是什麼？&rdo;

雙兗愣了愣，&ldo;……性相近，習|相遠。&rdo;

老爺子又道，&ldo;玉不琢，不成器，下一句。&rdo;

雙兗接道，&ldo;人不學，不知義。&rdo;

一老一小就這麼有條不紊地一問一答了起來，訾裕然進屋一看就笑道，&ldo;這都多少年了，爸的招數還是老一套。&rdo;

&ldo;他就愛拿三字經考人。&rdo;老太太看雙兗答得還算流利，嘆氣道，&ldo;言二兩三歲那會兒就被他逼著背，後來那外國姑娘答不上來，差點沒被他嚇哭。&rdo;

訾裕然樂了，&ldo;林雫本來就是在英國長大的，能說中國話都不錯了，爸一上來就要人背三字經，那不是強人所難嗎。&rdo;

訾靜言望著雙兗道，&ldo;她現在已經會背了。&rdo;

雖然當時答不出來也沒被老爺子說什麼，但他一個眼神還是讓生性不服輸的林雫羞愧了很久，回去就拉著訾靜言要了本三字經，聽他講解著把一本書給背完了。

&ldo;是嗎。&rdo;訾裕然道，&ldo;還挺好學的，被你爺爺給嚇的吧。&rdo;

訾靜言沒作聲，老太太接道，&ldo;是個小孩都得被他那張黑臉嚇到，見到孩子也不知道笑一下…&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