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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兗扭頭去看他。

兩個人都被口罩遮住了下半張臉，訾靜言烏黑的眼裡眸光一轉，雙兗彎起眉眼，和他對視一笑。隨後她便是一怔，只那麼一眼，訾靜言已經向前走了。

她悄悄把手覆在了面上，感覺到了發熱的溫度，埋著頭，走在了他身後，落下兩步亦步亦趨地跟著走。

還說別人傻，他剛才不也給她買了那個喊價的剪紙嗎。

走出一段路，訾靜言領著她進了一家店鋪，&ldo;這條街的特色，可以看一看。&rdo;

大清郵政信櫃，真是霸氣的店名。店鋪門口的綠植和銅像也很引人注目，店裡除了明信片還有一些小擺件和主題文具，玻璃櫃裡放著一張大清驛站圖，在幅員遼闊的清朝疆域上，大清郵路四通八達，向北遠達外蒙古烏裡雅蘇臺索克多地區，南到海南島，東抵嫩江廳以北，西至拉薩。

雙兗有點驚訝，一百多年前的郵政業務居然就已經發展得這麼好了。她又覺得可惜，&ldo;如果不是閉關鎖國的話……&rdo;

&ldo;不是也一樣，歷史必然而已。&rdo;訾靜言很客觀，他用指節敲了敲玻璃櫃道，&ldo;鐵路已經通了，把這些線路都覆蓋上高鐵或是別的更有效率的交通方式，才是現在國家在考慮的事。&rdo;

雙兗看著地圖上的拉薩，中肯道，&ldo;很難吧。&rdo;

&ldo;會有辦法的。&rdo;訾靜言的語氣十分肯定。

雙兗也點頭道，&ldo;嗯。&rdo;

他很相信自己的國家，非常有自信，同樣地，她也是。

最後雙兗給李小阮寄了一張明信片，蓋上了店鋪裡非常霸氣的章。唯一不太人性化的一點是，這裡不準單買明信片，要買只能買一整套，又是銷售套路。

東西賣出去了，老闆和善笑道，&ldo;天冷了，人沒有旺季多，不過晚上還是很熱鬧的，可以來後海這邊玩玩。&rdo;

雙兗禮貌應道，&ldo;好的，謝謝。&rdo;

訾靜言站在一邊，動了動嘴唇，但沒說什麼。

出了店鋪，雙兗只能把剩下沒寄的明信片帶著走，衣服的兜不夠大，塞不下明信片，這樣一來，手就不能繼續放在兜裡了，要騰出一隻來拿東西。面板猛地暴露在凜冽的空氣中，立刻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把手往衣服上貼過去，試圖去多保留一點熱量。

這麼別彆扭扭地來回動了兩三次，訾靜言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他伸出了一隻手，&ldo;給我。&rdo;

她看見他手上的黑色手套，沒怎麼猶豫就把東西遞了過去。

不到半小時，他們就走完了這條不長的街，雙兗回頭一望，因為天氣的原因，街道看起來有一點淒清寂寥。

她想了想道，&ldo;不知道晚上會不會熱鬧一點。&rdo;

訾靜言挑了挑眉，&ldo;你想在晚上來？&rdo;

&ldo;有機會的話。&rdo;雙兗覺得這沒什麼問題。

訾靜言卻否決道，&ldo;不行。&rdo;

她有點奇怪，&ldo;哪裡不行？&rdo;

只聽他言簡意賅道，&ldo;後海，有酒吧街。&rdo;

&ldo;……哦。&rdo;雙兗摸了摸鼻子，她還未成年呢。

身後的一家店裡放著音樂，聲音不大不小地傳了過來，&ldo;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百花深處……&rdo;

訾靜言看起來很平靜，雙兗心裡卻被這首歌撩得癢癢的，幾番欲言又止，糾結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