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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微雨很少

見洛韞生氣。

此刻，她清楚的感覺到，洛韞是生氣的，但這種怒火卻是溫和的，是被關心的，讓人歡喜的怒火。

陌微雨握著她的手，想將牽制解除，卻又不敢太用力而怕傷到她，只能扭捏著身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聲謝謝。」

「哦？是嗎？」洛韞凝視。

洛韞的五官偏硬朗，眼廓寬而長，月光照射下，總會遮掩那雙淡褐色的雙眸，她本就很出挑，更別說陌微雨還被一瞬不瞬地望著，直接打亂了有節奏跳動的心。

「是……是的！」陌微雨有氣無力，「那個，你能不能放開我，咱們好好說行嗎？」

洛韞鬆手：「你以後，別總輕易答應別人的要求，你現在是我跟班，我不希望因為你的決定而影響到我。」

「我……以後會注意的。」

「注意？」洛韞冷笑，一副不屑的樣子，「陌微雨，你以前不是挺會拒絕我的嗎？我只是想幫你補課，你就冷屁股對了我一年，現在你表姐有求於你，你答應幫忙得倒挺快，感情你拒絕不了別人的求助，是個軟包子！」

「我當然不是，表姐以前幫過我，我要是拒人千里過不了心裡的坎。」

「所以你就可以拒絕我？」洛韞冷眼，「陌微雨，你挺會雙標。」

陌微雨啞然，閉上了嘴不在辯駁。

洛韞說的其實也沒錯，她有的時候就是太軟，怕這個怕那個，畏首畏尾的樣子，完全不似她媽媽那樣像個女戰士。

二人就這樣在冷風裡站了半小時，陸曉曉方才姍姍來遲，一到校門口，第一時間就給她發了簡訊，二人這才回了隊伍。

方昌看著陸曉曉皺了皺眉，又看了眼恰好回來的二人，他抿了抿唇，並沒有多說什麼，再次揮手示意：「全部上車。」

一群人浩浩蕩蕩上車，陸曉曉直坐在陌微雨身旁，方昌坐在了洛韞身邊，四人中間隔了一條過道，巴士啟動，一陣轟鳴聲，輪子沉重軲轆轉動，載著眾人離去。

「微雨，謝謝你。」陸曉曉說，「我還以為趕不上，你們都走了。」

「不客氣……」陌微雨心裡悶悶，沒有注意到陸曉曉的話已經被周圍的幾名同學聽見。

方昌也在一旁，她的話無疑印證了他的猜測，頓時沒了好臉色。

但他有著良好的教養，忍著沒有去指責什麼：「大家都閉眼休息，到了目的地，司機會叫醒我們的。」

陌微雨當下靠著椅子，閉眼休息。

今天夜晚的霧並不太濃，只有孤零零的兩輛巴士作伴，城鎮裡只餘昏暗的路燈指引道路，令路途變得迷茫起來。

巴士搖搖晃晃，令許多人很快進入睡夢中，陌微雨也剛剛入睡，椅子就忽然被踢了一下，直接將她驚醒，就像在夢裡，忽然從高空墜落般的心悸。

陌微雨回頭一看。

小海歉意一笑：「對不起，伸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你的椅子。」

這哪裡是不小心，明顯是故意的，陌微雨見周圍的人基本熟睡，也就沒有說什麼，只是她再想入睡，恐怕就有點難了。

她乾脆看著車窗外。

車輛已經行駛到郊區，這裡有些路燈已經損壞，周圍也沒有什麼人家，從窗外看基本看不清。

反倒映照出她疲憊的面頰，以及洛韞正低著頭看著書。

她的側臉，有一部分被髮絲遮住，陌微雨伸出指尖，觸碰著玻璃，輕輕比劃，似乎想描繪出那張臉的剩餘輪廓，她的動作很輕，像是在呵護。

洛韞並沒有看書，反而書頁上放著手機，她指尖點動，速度有點快，看著像迫不及待，可看她抿唇的樣子，明顯是又生氣了，只是這種怒火，不是方才的那般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