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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陳淑妃在陛下面前永遠不忘端著溫柔婉約的笑顏,就連陛下上朝時,她都要在宮門前痴痴地望著陛下遠去,以便陛下萬一一個回頭,就能看見她眷戀的目光。
而衛藺灃,私底下如何尚且不論,對待陛下,他可是再溫良孝順不過的好兒子。
衛昶霖道:「我以為,按照你的性子,應該懶得陪著父皇演這一齣戲才對?」
衛旌笙這些年一直與衛藺灃衛泓奕這兩個不睦,這些日子以來更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據他所知,衛藺灃私底下給他使了不少絆子。奈何他這七弟鬼心眼兒可不少,衛藺灃敢動多少手腳,他就敢分毫不差的還回去,即便當著父皇的面,也毫不退卻。
父皇於政事上清明,在家事上,可就差遠了。
衛旌笙聳了聳肩,「父皇有心補償我,我為何要拒他與千里之外呢,左右我又虧不了什麼,皇兄,我既已入朝,待來日所要面對的詭譎風雲可少不了,我不懼這些是一回事,但父皇若願意立在我這一邊,我可能少不少麻煩,父皇想要個好兒子,而我需要一座大靠山,互利互惠而已。皇兄,說句實話,你可別動怒,父皇這座靠山,可比你好用多了。」
衛昶霖一時哭笑不得:「好好好,是我這個皇兄沒本事行了吧,得委屈咱們七殿下了。你小子可真是,好好的父子情,被你說的倒跟樁買賣似的。」
衛旌笙道:「就算不管這些,衛藺灃那出大戲在父皇面前唱了這麼多年,換我唱唱又如何?他平日在父皇面前裝怪討巧給我下眼藥的時候還少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種事情,我最喜歡做了……」
他話說了一半,眼神往門外一瞥,忽地拔高聲量道:「母妃生前,常在我面前提及父皇,他道父皇是世間少有的英主,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是她心中的蓋世英雄。皇兄,母妃這一去,我,我實在是……旌笙此後,便只有父皇了……」
他說著說著,眼周便紅了一圈,看得衛昶霖目瞪口呆。
「母妃過世時,旌笙心中不安的厲害,還好有父皇陪伴,皇兄知道的,我幼時甚少承歡於父皇膝下,就連父皇的種種慈愛,都是在三哥五哥那裡聽來的……我心裡羨慕,卻沒想過自己也能有這一天,我……」
衛旌笙喉間發出一聲嗚咽。
衛昶霖:……
他實在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他是該上去拍拍這個七弟,安慰他幾句;還是沖他豎起大拇指,贊一句「厲害」!
門被猛地推開,陛下幾個大跨步走過來,後邊跟著衛藺灃和紅著一雙兔子眼的霍嫵。陛下繃著一張臉,只有微微泛紅的眼眶暴露了他的真實情感,他抿著唇,緊緊地盯著衛旌笙。
衛旌笙滿臉恍惚,他好似才反應過來,低聲道:「父皇怎麼來了,兒臣……兒臣給父皇請安。」
「你坐下!」陛下不容反抗地把衛旌笙按在椅子裡,他顫抖著手摸了摸兒子的頭,長嘆一聲道:「旌笙啊,這些年……是為父對不住你。」
「父皇何出此言!」衛旌笙急忙道,「父皇忙於政事,一心為國為民計,若論辛勞,誰比得過父皇!兒臣並非短視之人,父皇棄一時父子天倫,為的是天下萬千百姓能得享安泰,兒臣都明白的。」
他這一番話說的陛下心中大為舒爽,一時父子相得,叫坐在一旁的衛昶霖看傻了眼。
剛剛與他對話的衛旌笙,和眼前這個父皇的孝順兒子,當真是一個人?
陛下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對衛藺灃道:「此次多虧了藺灃啊,孤下朝來尋你,藺灃擔心你便與孤同行,見你不在靈堂,宮人說你與太子往這邊走了,孤聽見你們在裡頭說話,本想直接進來,要不是藺灃提議孤在門口等一等,孤還不知道,旌笙對孤的這一片諄諄孝心那!」
衛藺灃臉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