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頁)
荷包裡果然有字條,他開啟來看,長長一句話,字他認得七七八八,但總歸是不解其意,他拎著貓朝外走。
這間宅子靠近鄴都以北,從這裡出發去樓驍的府邸大約有小半個時辰,裴煥過去的時候,樓驍正在府裡陪他老爺子下棋,見著他來,當先拋棄老爺子規規矩矩給他敬禮,「大人,卑職今兒輪休,您不至於是過來抓卑職去上職的吧。」
裴煥臉色不太好,手上還提著只貓,瞧著彷彿隨時會把貓給宰了,他把手裡的字條攤開給樓驍看,道,「這話什麼意思?」
樓驍拿過字條託著下巴瞅半天,拍手道,「大人,這是哪位深閨婦人寫給你的啊?」
裴煥冷冷的盯著他。
樓驍慫的朝後退卻,再不敢跟他嬉皮笑臉,老實道,「這詩寫的是位已嫁人的婦人,遇上一個喜歡她的人,她沒有辦法和他在一起,只能委婉的拒絕他,可是這拒絕卻也是含糊的,說到底,她對那個人是有點心意的。」
這話一撂,他原想著裴煥能高興,畢竟這算是一句表露情思的詩,說明那個女人對裴煥是有意思的。
豈知裴煥青黑著臉一腳踹到旁邊的桃樹上,震落了一堆雪。
樓驍瞧出他是動怒了,想著要不要勸上兩句,雖說那婦人不願和他有瓜葛,但也對他有些意思,沒必要這般生氣。
裴煥下頜緊繃,不等他再說話,旋身踏步快速出了樓府。
第25章 她是外室(25)
裴煥一路直奔回宅子,在入門時驟然停住腳,他聽著宅子裡女人的說笑聲,只在一瞬就徒感無力。
他活了這般大,從知事起就清楚自己身份卑賤,他不能奢望榮華富貴,不能如常人般獲得平安喜樂,他為了一口飯吃能跟狗去搶,為了往上爬甘願給陛下當肉墊。
人分三六九等,他是下九流,即使如今他身擔錦衣衛指揮使,人人都應和著他,其實他心底卻清楚,他們只是畏懼他身後的皇權,他從前是一條誰都能踢一腳的狗,如今他是陛下的獵犬,他們怕被他咬,所以只能討好他。
沈初媜也是。
世家出身,她比誰都懂籠絡人心,她委身在他懷裡,心底的不甘掩藏,只待有朝一日會覓得契機擺脫他,她本就是從雲端跌落,他運氣好被她挑中,這些時日都是他強求來的,他妄想能得到她的心,簡直是痴人說夢。
她跟他虛與委蛇,傾覆柔情只是想迷惑他,沒有徐琰昌,還會有書生,沒有書生也會有旁的人,她可以跟任何男人談情說愛,唯獨對他只存鄙夷。
她厭惡他。
他重新拿起那張紙看過,這句詩一共十四個字,字字誅心,她在殺他。
她在他面前溫柔小意,迷惑住他的心智,她說她害怕,他想著給她時間,讓她能夠放下芥蒂,真心接納他。
她連這個機會都不給。
這人怎麼能這樣狠?
路道邊有車馬過,裴煥彎下腰坐在石階上,他手裡的那隻貓張開尖利的爪子往他身上撓,被他就手攥住,他摁著那隻貓讓它乖乖趴在地上,目中卻放空一切。
過了良久,他鬆開手將那隻貓放走,只瞧著它一溜煙鑽進了臨邊的宅子中。
那張紙條被他慢慢撕成碎片扔地上,他拍拍手站起身,抬步上馬一路直衝皇宮奔去。
向晚時雨落下來,滴滴答答的打在牆上,聽著聲就覺得寧靜。
沈初嫿靠著窗數一盆蘭花的葉子,數到第十片時,有人冒著雨衝到屋廊上,濕氣沾染,稱的他愈加冷峻,他站到窗邊撐著手,視線定在她纖弱的眉目上,一句話沒說。
沈初嫿抬手撫過他的臉,軟笑道,「你不高興嗎?」
裴煥扯過唇,原本擋在嗓子眼的話噎了回去,他碰了碰她的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