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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樓下，就在江遇開口打算告別時，林木再次問道，

「你剛剛在窗戶外看到什麼了？」

江遇轉過頭，視線在自己的那棟樓上停留了一會，然後並沒有回答林木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說，

「一個人死後，真的會忘記曾經發生過的所有事嗎？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麼都不記得，這種情況真的有可能發生嗎？」

林木思考了一下，認真地回道，

「理論上來說，如果死前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是有可能在死亡後失去全部記憶的，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記住自己的名字，機率很小。」

「你的意思是說，要麼就全部忘記，要麼就沒有失憶是嗎？」

看著林木點頭的樣子，江遇一時間不知該作何感想，他並不是完全相信林木，但也不是完全一點不信。

跟人道別以後，親眼看著林木的車開走，江遇才默默地往家裡走去，就在即將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一拐，往小區裡的小賣部走去。

等到再次踏入昏暗的樓道，江遇手裡已經提了一大袋子零食，拿鑰匙開啟家門時，江遇還回頭看了眼對面緊閉著的門，然後調整好自己臉上的表情，像往常一樣地進門喊著顧舟的名字。

「哇，你今天帶了什麼好吃的啊！」

江遇遞過手裡的袋子，然後拍了拍顧舟的頭，走到沙發上坐下。

電視裡正播放著動畫片，江遇把口罩和帽子摘下，隨意地放到了茶几上，而顧舟見狀則是嘴裡叼著零食袋，伸手把江遇的帽子拿起，掛到了門後。

一塊相處的這幾天，江遇都感覺顧舟越來越賢惠了，不僅包攬了家裡的所有家務，而且還對自己的習慣非常瞭解的樣子。

江遇看著顧舟非常自然地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吃零食的樣子，突然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

「小傻子，你有喜歡的人嗎？」

顧舟仰著脖子回頭，眨巴了兩下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笑著的時候還露出了一口白牙，

「我喜歡你呀。」

江遇因為這幾個字略微睜大了眼睛，但還是繼續問著，

「我是說，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喜歡誰？」

「沒有誰，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顧舟撕開一袋薯片，然後捏了第一塊遞到江遇嘴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等到江遇張開嘴咬住薯片，顧舟又繼續道，

「好吃嘛？」

薯片的咔嚓聲響起，江遇其實完全沒嘗出味道，他現在心裡複雜得很，但還是點了點頭，配合地回答，

「好吃。」

等到嚥下嘴裡的東西，江遇垂下眼，帶著幾分複雜地問，

「你喜歡我什麼？」

「唔，你對我很好啊，讓我住你家裡，還給我買吃的。」

江遇很想說自己這麼做都是有目的的，但還是沒忍住地開口，

「你喜歡我就是因為我對你好？」

「也不是，我本來就喜歡你，你對我好我就更喜歡你了。」

「你就不想知道你以前是什麼樣的嗎？」

顧舟舔了舔手指尖上沾著的薯片末，不怎麼在意地回答，

「不想啊，我現在就挺好的，有你陪著我啊。」

江遇最開始引起這個話題只是意外，但聊著聊著他就發現那些問題都是他真實想問的，可理智還是告訴他，不應該想一些任務以外的事情。

更何況來這裡的原因是因為他任務失敗了，而任務失敗的原因則是因為一個叫顧遇安的人。

江遇知道顧遇安應該對他來說挺重要的，所以對於顧舟這個小傻子，他只能想辦法儘快調查清楚真相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