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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只剩下江遇一人的呼吸聲，他躺在床上已經閉眼睡了過去，面色雖然平靜，但夢裡的場景卻並怎麼樣。

夢裡的場景和他房間一模一樣，就連躺在身旁的小傻子都長得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房間裡多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

那個東西就站在江遇床頭，緊緊地盯著他，而江遇雖然是在做夢，卻能看到自己的臉，就像是靈魂出竅飄在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一樣。

他看見那東西慢慢地朝自己的身體伸出手，然後在即將碰到的時候，躺在旁邊的小傻子一把掀開被子，瞪圓了眼睛趴到了江遇身體上。

那東西見顧舟緊抱著江遇，突然開始慢慢往後退，直到消失在房間裡。

這個夢就在這裡結束，江遇醒來的時候是被凍醒的，原本應該乖乖躺在旁邊的顧舟，此刻正扒著他的被子，這一幕讓江遇看得非常眼熟。

看來他可能做的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江遇把被子連帶著顧舟一塊掀到旁邊，然後坐起身看著滴落在床頭的那一小塊血跡，昨晚的那東西一直低垂著頭，江遇並沒有看清他的臉，只不過他卻記得對方穿著的那條牛仔褲。

小傻子說的都是實話，對面的鄰居真的偶爾會過來拜訪他。

江遇起身拿了幾根棉簽，沾上血跡後又密封到了塑膠管裡，在上邊做好標註後，連帶著之前錶帶上的血跡，還有他自己的血液樣本，一塊寄了出去。

收件人的那一欄他填的是手機上的某個聯絡人，江遇看過跟這人的聊天記錄，發現以前也沒少找對方幫忙驗血，很明顯是擁有長期合作關係的人。

顧舟早上表現的也很正常，全然一副已經習慣的模樣，並沒有和江遇提起昨晚的事情。

就在江遇思考今天找什麼理由把顧舟留在家裡的時候，手機上收到了一通來電，是負責人打過來的，說是培訓教室出了點狀況，他們的課程需要延後，如果不願意等的話也可以退費。

江遇報名的目的就不在培訓上，所以退不退費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只不過表面功夫還是需要做一下的。

他非常自然地表達了理解，然後趁機詢問負責人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遇態度太好了，負責人倒是透露了一點訊息給他，說是訊息，其實也算是一個傳言。

「我聽說可能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要是說了你可別被嚇到啊。」

不乾淨的東西？

江遇視線落在正抱著薯片啃的顧舟，心想再不乾淨能髒到哪兒去。

「沒事，你說吧，我對這些事情還挺感興趣的。」

「我們老闆你知道吧，姓胡，叫胡楊，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狀態非常不好，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暈倒在了培訓教室，調查監控後發現昨天晚上他一個人待在教室裡大吼大叫的，而且最可怕的還是他一直在對話，但監控裡從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

江遇從茶几下拿出紙筆，一邊聊著一邊開始記錄了起來。

「那胡楊他現在還在醫院嗎？」

「沒在了，聽說醒了以後就跑回家了。」

江遇轉動了一下手裡的筆，眯眼試探道，

「這種事你就這麼告訴我了，也不怕我說出去對你們招牌不好啊。」

「沒事，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準備走人了，以老闆現在這個狀態，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你的課程也就剩一天了，等結束了也趕緊跑吧。」

這種解釋其實江遇並不怎麼相信，不過對方既然這麼說了，他也只得順著往下聊，等到結束通話電話，江遇看著紙上寫著的監控二字陷入沉思。

以胡楊那天見到自己的反應來判斷，要是他去找人見面，肯定是得不到結果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