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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叫楊攀陽。&rdo;小孩看了看她手中的照片，擦了一下額角的汗，&ldo;那是我哥哥，楊澍。&rdo;

聞靄喉間微哽，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柔聲問道：&ldo;你見過你的哥哥嗎?&rdo;

楊攀陽搖了搖頭，店裡面沒有其他的客人，他索性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ldo;我出生的時候哥哥就已經走丟了，我媽媽說我的名字叫做攀陽，既是攀登太陽的意思，又是盼楊，盼著我哥哥楊澍回來的意思。&rdo;

聞靄突然就很想見一下他的媽媽，看看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懷著怎樣的思念之情，才能給兒子想出這麼一個富有思念意義，又滿含著朝氣的名字。

陸瑾昀指了一下外面，低聲問道：&ldo;你們這家店，在這裡開多久了?&rdo;

&ldo;從我出生開始，我就在這了。&rdo;楊攀陽笑了笑，&ldo;這條街，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完，特別特別的熟。&rdo;

他笑著笑著，聲音又變得有些失落：&ldo;可是好多人都已經搬走了，現在走過去，都沒什麼意思。&rdo;

聞靄抿了抿唇，還想張嘴說些什麼，就聽到後廚傳來一個女聲：&ldo;陽陽?&rdo;

楊攀陽應了一聲，朝他們揮了揮手，就跑了進去。

陸瑾昀和她對視良久。

&ldo;你是為了風之島專案來的吧。&rdo;聞靄垂下眸沉吟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她想起昨天看資料的時候，有提到公司請了外部律師顧問來為拆遷安置工作來提供顧問服務，現在聯絡起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她算是把事情都串了個明白。

陸瑾昀嗯了一聲：&ldo;本來是宋葙接的。&rdo;看到對面的女人身子僵了僵，他又解釋了一下，&ldo;但她今天離職了。&rdo;

聞靄終於忍不住抬起頭，昨天才見著她在辦公室裡以女主人自居，怎麼今天就離職了?

陸瑾昀迎著她的眼神，毫不避讓：&ldo;員工的去留，我無法左右。&rdo;

聞靄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

低下頭吃麵的時候，卻沒能控制得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花了錢請了律師，聞靄不問白不問。

&ldo;這一塊的拆遷，你有什麼意見?&rdo;

陸瑾昀看著碗裡的紅油，輕輕地蹙著眉：&ldo;點對點，卯對卯。&rdo;

對面的女人抬起頭，嘴裡還胡嚕著一根面，眼睫輕顫，有一絲懵懂：&ldo;啥?&rdo;

陸瑾昀看著她嘴角沾著的一粒小小的芝麻，眼神轉瞬變得幽深，直勾勾地盯著她，伸出手在自己嘴角的位置，指了一下。

誰知道對面的女人臉色倏地變紅，抬眼瞪了他一下：&ldo;流氓。&rdo;

陸瑾昀：&ldo;……&rdo;

發生了什麼事?

&ldo;對於那些堅持到最後只是想談一個好價錢的，我的建議是能耗著就耗著，剛才我在周圍稍微走了一下，也聊了一會，其實有些沒拆的，雖然看著淡定，語氣裡也是微微透著一絲著急。&rdo;

他想起那些撐著最後一口氣的店家，跟他聊著聊著就會走出店面，看著空空如也的街道，兩側一間間緊閉的店門，最後幾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這一點聞靄也是跟他觀點一致：&ldo;嗯，這是點對點，那卯對卯呢?&rdo;

陸瑾昀看著她身後掀開簾子走出來的中年女人，輕聲說道：&ldo;卯對卯，就是對於那些寸步不讓的人，先一點一點地試探著，看看他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