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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的眼神露出了明顯的抗拒,他扭回頭,淡淡地說:「不用專門照顧,醫院裡什麼都有,而且我也已經沒事了。」
「還在留院觀察,不能掉以輕心。」炎颺將一個保溫桶交給身後的溫寧,硬著頭皮走進來,「而且醫院的飯菜終歸是不太精心。」
他撐起病床上的桌板,開啟保溫桶,將其中大大小小的碗碟擺上去。
溫言定睛看去,依次是一碗蝦仁蛋羹,一碗飄著蔥花帶著魚肉的奶白魚湯,一碟顏色青嫩的炒蔬菜,一碗鮮草莓和橘瓣。
炎颺又將一套碗筷放在他面前。
溫言頗有趕鴨子上架之感,不由地把身體往後挪了一點兒,說:「我不太想吃。」
炎颺一愣,尬笑著挽回:「不想……現在吃嗎?的確,剛起床是沒胃口。那我放回去,等會兒你再吃?」
溫言垂著眼睛,炎颺的手在桌板上方懸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更遠處,溫寧幾無情緒的目光在父子二人身上流轉。
終於,溫言在心中嘆了口氣,讓步道:「那我先去洗漱。」
一味堅持的話,場面僵了,更加糟心,還不如徹底放空,逆來順受就是。
下床的時候,炎颺要來攙扶,他拒絕了,炎颺便一臉訕訕地退開,搞得好像是他做錯了似的。
他走進盥洗室,站在洗手檯前,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中十分複雜。
炎颺突然間就轉了性,溫寧也是,以前總是避而不見,現在居然會主動來陪他。
是因為反省了愧疚了嗎?
那以前那麼多年,早幹什麼去了?
說老實話,這種雙親俱在並對他無比關心的場面他曾幻想過好多次,幻想中的氛圍其樂融融,但事實卻是在外面不過短短片刻,他就有點喘不過氣了,以致於他現在呆在盥洗室裡根本就不想出去。
他慢慢悠悠地洗手、刷牙、洗臉,一遍做完,甚至還想再來第二遍。
足足磨蹭了將近半個小時,直到盥洗室這個密閉空間也令他覺得壓抑了,他才不得不走出去,一路無視炎颺落在他身上的欲言又止的目光,坐回床上戴起眼鏡,低頭自顧自地吃起飯來。
他是重新把飯菜從保溫桶裡拿出來的,看來是之前炎颺怕涼了,便細心地把它們收了回去。
對此他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安靜而機械地吃著,一時之間,他們三個簡直就像處於不同的空間,相互都看不見似的。
似乎是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不好,炎颺沒話找話地對溫寧說:「你和我都不近視,怎麼溫言……他小時候……」
他是想說溫言小時候是不是過多使用了電子產品,譬如愛打遊戲之類的,本意是想開個玩笑,活躍氣氛,但溫寧立刻就露出了一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表情,溫言吃飯的動作也停下了。
他拿著筷子淡淡地笑著,病號服沒有衣領,胸口和鎖骨露出了一點,金色的眼鏡鏈便在上面晃動閃光。
「應當也是強行變成alpha的副作用。」溫言說,「不過度數不深,相比沒有味覺和嗅覺,這對生活基本沒有影響。」
炎颺:……
他頓時窩了一肚子的火,轉頭看向溫寧,說:「你說說你,好端端地幹嘛非要……」
「爸爸。」溫言打斷他,眼裡帶上了一點冷意。
炎颺抬起頭,十分緊張地看著溫言。
這是溫言第二次叫他,老實說,他還是很不適應,但不知道為什麼,溫言卻總能叫得非常自然。
「怎、怎麼了?」炎颺的手在腿上不自覺地滑動,語氣裡充滿了期待。
但溫言只是非常禮貌地說:「我知道你們喜歡吵架,但在我面前請不要吵,好嗎?」
炎颺立刻露出愧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