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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周翰能覺出,她是那種道德底線很高的女人。或許多少有些不會玩,但肯定做不出拋棄病痛中需要照顧的男朋友這種事。但「他」都失憶了啊,按說她已經很難從他身上得到應有的感情回報了。
你說她到底圖什麼啊?
只能說,高尚的女人總是不夠精明。
哪怕有能讀到博士的智商,卻也能遲鈍到連男友換了人、變了心都看不出。
就特別好騙。
好騙得讓人心煩。
「……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不覺他就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也太不正常了,他想,再怎麼樣他跟時小凡也不可能這麼像吧。
——時小凡車禍了、斷腿了,人在異鄉身邊就一個女朋友陪床。沒忍住戳穿了他親媽的虛偽,他親媽摳摳搜搜給轉帳了2000元,還拉著蘇禾訴苦老半天。
——而2000塊還不夠他吃一頓葡萄。純吃、純葡萄那種,都不用算飛到產地搭上的停機費、維護費,更不用提順手租個鄉下莊園,吃點特色美食之類的花銷。
就算他佔著時小凡的身體,用著同一張臉,氣質上也肯定不一樣吧!
沒被生活欺負過的臉,跟飽受社會毒打的窮臉;遍覽繁華自在無憂的眼神,跟沒見過世面的窮鬼眼神,怎麼可能沒區別?
更不必說言談舉止,日常習慣。
她就完全沒有懷疑過?
第10章 相對論(上) 如果我和孟周翰同時站在……
蘇禾沒有懷疑過。
如果她知道孟周翰居然覺得她該懷疑,她肯定會冷漠的拉出這六天裡他們各自的日程表。那麼孟周翰就會發現,這段時間他一天最少睡16個小時,剩下的8個小時要麼疼得不想說話,要麼在為檢測和如廁之類小事鬧彆扭。並且他還宣稱自己失憶了。
昨晚搬進單人病房之後,心情和傷情才有所改善。蘇禾也才隨之稍稍放鬆了精神,能顧及其他。
不過,誰叫他是世界的中心呢。蘇禾居然沒有細緻的關注著他與眾不同的一言一行,確實有些失職呢。
但此刻,蘇禾確實察覺到了他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蘇禾想,他的囂張和脆弱,應該都是來源於焦灼不安吧。
畢竟,他丟失了記憶。
「我以前是個怎樣的人?」他這麼問。
蘇禾為這個問題,感到了輕微的難過——他想知道失憶前他是什麼樣的人,而眼下,他只能從他人眼中和口中,得知這個原本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的答案。
「你想知道哪個方面呢?」蘇禾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輕問道。
「所有的。」孟周翰毫不猶豫,然而隨即就補充,「……人品方面吧。」
孟周翰:等等,他為什麼要問人品?難道他相信有聖人能抵抗住150億美元的誘惑?
蘇禾:……等等,為什麼是人品?難道他擔心自己不是個好人?
她笑道,「人品啊……我還記得小時候一放學你們就衝到網咖去搶電腦,路上遇到老太太顫巍巍的過馬路,你自己都急上火了,卻還是會抓耳撓腮的回頭去扶她。幫人挎著菜籃子,還得說『這邊有臺階,奶奶您慢點』。」
孟周翰:……
孟周翰還真沒扶過老太太——或者該說,他還從沒見過「顫巍巍」的老太太呢,更不用說需要親自過馬路的。
「……小時候的小事,不代表現在的人品吧。」
「嗯。」話雖如此,但想起當初,蘇禾還是忍不住想笑,「不過,大致上你就是這麼個人,有些品質到現在也沒變。有一回在路上看到有人拉扯女孩子,你上去制止。結果女孩子跑掉了,男的摔了一跤反咬你一口,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