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婊姐朋友圈也一直是格調範本:一週有且只更新一次,只發高階餐廳、音樂會或者自己的興趣愛好。要麼坐飛機三小時只為了上一堂大師的書法課,要麼在自家杭州的院子花園裡用黃油煎新採摘的松茸。 慵懶貴婦生活昭昭。
唐影記得自己當時有些尷尬,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僅半年可見」的朋友圈解除封印,支支吾吾辯駁:「可微信既然開通了這個功能,說明還是有很多人喜歡這樣的。也許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公開的一面?」
彼時婊姐露出經典閉目淡淡微笑,一貫憐憫語氣:「那乾脆關了最好。我生活裡的一切,都沒什麼好不對人言的。」
可如今,唐影想,劉美玲終究還是也有了自己無法對人言的一面。
第34章 沒有一段愛情能夠活著從對方的手機裡走出來-婊姐番外
劉美玲知道自己不夠美。
她有一張刻薄的嘴,但她從不會用那張嘴評價自己的臉。她願意承認的是,儘管上天只給了她一張及格分以上的臉,但卻給了她一百分自私的基因。她拼勁全力愛著自己,並發誓要給自己最好的一切。人活在世,拿再差的牌,但只要夠自私,活得都不會太差。更可況,她想,她手中的牌從不算差勁。
老公是牙醫,姓張。她在背地裡叫他姓張的,不願叫名字。他不配。但人前,她叫他親愛的,兩人依然合力扮演最佳愛侶。
她曾經深深愛過他,年少時候,否則不會費力從別人手中搶下他的心。他應該也曾經一度愛過她,否則也不會娶她,承諾她做他的妻。新婚燕爾時期,他喚她「我的小糖豆」。
他們在靈魂深處有過共鳴,比如都愛裝。她用「裝」來換得女人的羨慕,甜蜜婚姻與靚衣裳的光鮮外衣填補內心空白。而他也愛裝——
「沒想到吧?」他酒後和兄弟交流把妹經驗:「其實寵妻男人設最討女人歡。」
他是遠近聞名的牙醫,口罩下面只露出一雙深情眉眼,來來往往的女病人們上前拜訪,坐在椅子上,他輕輕用手託她們的靈巧下巴,眼睛貼近她們的口腔,溫柔說一聲:「啊——」,女患者們心顫,柔柔張嘴叫一聲:「啊——」,一旁的小護士們看得心癢,也恨不得跟著怯怯叫一聲「啊——」
多金且溫柔,更要命的是,如此完美的男人他還寵妻,寵那個高傲的跋扈的不漂亮的妻。
女患者們和小護士在背地嘖嘖感嘆,羨慕嫉妒他的妻,心動之後心思也活動——「那個位置,明明更應該屬於我。」
面對蜂擁而至的微信好友申請,他不得不新買一個手機。送上門來的新鮮女人太多,嬌嫩的花朵在面前綻開,不採摘似乎都是罪惡,沒辦法,妻的位置僅有一個——所以他只好多交幾個女朋友。
不同的女人能被同一套組合招式降伏:第一次見面時,他扮演痴心男人,開口閉口都是自己的妻。說自己的妻子很懶,又笨,事事都要自己照顧;又說自己的妻子脾氣暴躁,但他一定能夠遷就,還比如會在點菜時不經意提起自己口味偏鹹,是因為笨蛋妻子做的飯菜永遠放太多鹽,但他一定吃得最香,他深情款款又帶一點驕傲告訴約會的女人:「你知道嗎?我老婆給我做的每一道菜,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飯菜。」
女人心中震動,嘴上唏噓,「張醫生,你是真的愛她。」語氣羨慕心疼又酸澀。
人設樹立,他再話鋒一轉——低下頭,神色黯然起來:「可惜,她棄之如敝履。現在她出差越來越頻繁,對我越加冷淡。我能感受出來,她已經不愛我,所以只能加倍對她好,妄想挽回她的心。」
女人驚訝又著急,美麗的五指捂住了嘴:「天啊,她竟然如此生在福中不知福!?」 她不配。女人為他不值,低聲淺語安慰。他順理成章低頭喝悶酒,一杯又一杯,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