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頁)
郭常溪一開始喊住她的確是有話要說,然而這時候被關若虹纏著已經說不了,只得暫時作罷。
溫濃好不容易擺脫這對冤家,連傷口都不想看了,只想麻溜逃出太醫府。不過這回她的運氣不錯,半路遇見太醫府的張院使,他老人家熱情如火,瞧見溫濃臉上有傷,主動帶她去上藥。
宮廷秘製的膏藥清涼祛痛,抹上立刻不痛了,溫濃感激零涕,不忘跟他多討幾瓶。換作別人要,摳門的張院使還不定會給,可這位不一樣,多大的背景多硬的靠山,張院使足足送她五個小瓷瓶。
心滿意足的溫濃收了藥瓶正要走,被張院使招招手喊住了:「今日還去永信宮嗎?」
溫濃一聽就知道他這是又想差她去送藥,面露遲疑。
那日她來太醫府見郭常溪,事後被他嚇唬住,正逢張院使差人送藥去永信宮,溫濃琢磨著怎麼去跟陸漣青套話,這才請纓自告奮勇。
這會兒沒那需求,溫濃下意識不想被陸漣青瞧見破相的臉,想了想搖頭說:「今日不去永信宮,你等晚些紀總管差人過來取藥。」
張院使歪著鬍子臉打量她:「殿下病了好幾天,你不必跟前侍候?」
溫濃一愣:「殿下病了?」
竟連信王生病都不知道,這丫頭也忒不稱職了。張院使搖頭:「殿□□虛,每逢秋冬交替,天一轉冷,稍有不慎便會風寒入體。這不,前日他就開始病了,今晨老臣還去替他把脈,燒得很厲害,據說今日早朝都免了。」
陸漣青生病這事溫濃是真的不知道。她這幾天都去織染署,入夜便回永福宮,幾乎沒去別的地方,平時也幾乎遇不上陸漣青,哪成想才不過幾天功夫,這人說病就病了呢?
「這是退燒藥,殿下高燒不退,今早紀總管還說他夜裡咯血,老臣多加兩味藥,方子都寫在上面了,你送過去的時候一併給紀總管瞧瞧。」張院使操著老婆子的心,差人把藥給她遞上:「都說信王疼你,這種時候你不往跟前侍候哪行?端好了,去吧去吧……」
張院使的催促漸漸遠去,溫濃這才發現自己端著藥已經離開太醫府。
她盯著碗裡烏黑的藥汁,心說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上輩子陸漣青就是病死的。
重生回來十年前的現在,陸漣青的病情並不如後世那麼惡劣,溫濃頭一回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雖有病色,但不濃重,怎麼也不至於到病死的地步。
可仔細想想,現在的他就已經大病小病不間斷,時常得靠喝藥熬命,這十年間沒有治好,十年以後熬不過去……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溫濃打了個激靈,搖頭告訴自己別想太多。
永信宮。
紀賢聽說是溫濃來送藥,心中一動,欣然將她迎進門來,結果定睛一瞧:「你的臉怎麼了?」
溫濃心知肯定會被人問起,早就打好了腹稿:「秋燥過敏太癢了,夜裡睡得有些糊塗,自個不小心給抓的。」
溫濃沒想把今日閣樓上的事給捅出來,讓關若虹在郭常溪面前打臉已經足夠了。就算陸漣青肯替她出頭,殺雞焉用宰牛刀,太浪費了,沒必要。
紀賢半信半疑,不過也沒細問:「你端進去吧。」
「咦?」溫濃只想問問紀賢病情,沒想把破相的臉擱進去給陸漣青看的:「奴婢這臉破相了,不好進去傷了殿下的眼。」
紀賢苦笑搖頭:「沒事,殿下病糊塗了,瞧不清你的臉。」
聽他之意,陸漣青病得這麼重?溫濃心下一凜,也就沒再推諉,端著藥進屋裡去了。
這才沒過幾天,地上的暖氈墊得更厚了,幾扇門窗闔得嚴絲合縫,約莫因他病了,陸漣青本就怕冷,這一病就更畏寒了,竟連地暖都燒了起來。
溫濃放輕腳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