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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念沉默聽著,視線漸漸模糊成塊兒,眼淚就湧了上來。
這種事情可能發生在任何一個考生身上。
沒有辦法可以解決,如果因此失去名額,只能自認倒黴。
她不吭聲,蔣芸就越急,恨不得能直接衝進考場質問。她沒有再追問鹿念,乾脆給老劉板打了電話,想託他找人問一問具體情況。
老劉板接的很快,蔣芸大致把情況告訴他之後,他提出要和鹿念通話。
鹿念擦了擦眼淚,接過手機,放在耳邊。
「怎麼了?」老劉板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比平日柔和不少,「沒表現好?」
鹿念沒忍住,抽噎了聲,又低頭猛擦了下,才憋著哭腔和他說。
「老師,」她喉嚨一哽,眼淚吧嗒往下掉,「我剛、剛剛多人小品的時候,蘇秋月搶我臺詞」
那邊靜默了片刻,老劉板才緩緩出聲問。
「那你是怎麼對付的?」
「我、我就想我當時飾演的那個角色,她應該做什麼,」鹿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我覺得我搞砸了」
老劉板似乎鬆了口氣,語氣重新硬起來。
「搞什麼砸?你這不是應對的挺好的?」他訓斥道,「你哭什麼?你這還不得穩過嗎?」
鹿念愣愣地聽著,眼淚還在一個勁兒地落。
「你真當那些老師看不出來,誰在搶戲?」老劉板嘖了聲,「就這麼點事情,鹿念,虧我還覺得你心理素質好。」
鹿念嗚嗚了聲,還是委屈。
「行了,別哭了,」老劉板說,「我去幫你問問,不可能不過的。」
老劉板那邊掛了電話,鹿念稍稍緩和了些,壓抑的情緒也宣洩了大半。
蔣芸在旁邊一直聽著,大概也搞明白了,牽著自己女兒的手捏了兩下:「有人在考試的時候搶你戲是不是?現在小孩心眼怎麼這麼壞!」
「你還記不記得那人叫什麼?」蔣芸氣得有些哆嗦,「這人估計就是看你老實,你當時怎麼不和老師反映一下情況?這種人還配來考試?」
「媽咪,算了,」鹿念清楚這種事根本說不清,抽著鼻子抱住蔣芸,語氣悶悶,「老師說了幫我去問他說我應該沒問題的。」
「你這脾氣,怪不得人家欺負你,」蔣芸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又捨不得再說她,「反正你要是結果因為她這事兒不好了,媽肯定得來鬧!」
鹿念把臉上的眼淚抹了抹,點了點頭,攙著蔣芸往回酒店的方向走。
上海又下起小雨,刺骨寒涼直直往人面板裡鑽。蔣芸撐著傘,向她這邊斜,風還是把大半的雨水滲入她的外套上。
鹿念被風吹得鼻子一酸,還是想哭,又憋下去。
她跟著蔣芸回到了酒店,被催著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她把衣服脫下,站進淋浴間,花灑開啟。
熱水簇簇地往下流,水蒸氣將浴室裡籠罩得朦朧。
鹿念努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結果,逼著自己相信老劉板的判斷,將花灑開到最大,試圖把壞情緒隨著水流沖走。
她草草洗完澡,換了身衣服,邊擦著頭髮,拿起了手機。
楊子鶴和幾個同學也考完了,在問她感覺如何。
朋友圈裡,蘇秋月似乎發了新的動態,她也不想看。
鹿念擦著頭髮,漫無目的地在列表上下滑動著,片刻,最上面的頭像旁出現了一個紅點。
傅亦安給她發資訊,只是很簡單的一句,問她『考完了?』。
卻在這一瞬間,破了防似的,眼淚再一次地湧上,啪嗒落在螢幕上。
委屈和不甘的情緒,所有的陰暗面和難過,在這一刻都無限地被放大。
鹿念把吹風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