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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是啊,只是……哎呀,不提了。」如願連忙否認,要辯解也說不出什麼, 只能重重一嘆,「總之, 我的朋友是自己不想來的,沒有哪一個委屈。」何況個個卸了武器如同要了性命,他們敢來,宴上常年不司弓馬大腹便便的官員貴胄恐怕要嚇得屁滾尿流。
心裡一句補完, 如願仰頭, 向著獨孤明夷露出撒嬌式的甜笑,眉眼彎彎:「抱我下來。」
一雙手立即扶在她腋下,力度輕柔均勻, 一個用力就讓她從窗間到了男人懷裡,旋轉間只讓她聽見輕輕的一聲失禮。
如願順勢環住獨孤明夷,埋頭在他領上嗅了嗅:「喝酒了?」
「只一兩杯。實在不能推辭。」
「大膽!竟敢喝酒不叫我。」如願十分做作地在他背上拍了兩下,「罰你抱我過去。」
演完,她心滿意足地鬆開手,身體剛往下稍稍滑了一截,腰上卻讓人穩穩一託,整個人更近地貼向他,饒是想著要避開發上珠翠面上紅妝,也在他領上蹭過一小截,嗅到藏在降真香後極其淺淡的一絲酒氣,看見不慎蹭在他紅衣上的脂粉。
……是一個淺淺的印子,新鮮地掖在微微的褶皺裡,像是剛剛做了什麼能讓人神魂繚亂的事。
如願臉上驀地燙起來,一瞬又是那種如同醉酒的眩暈感,回神時她已經被放在了榻上。艷紅的燭光裡一身紅衣的郎君屈膝半跪下來,指尖點在她裙擺下的鞋尖,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替她褪去鞋襪。
如願一個哆嗦,雙腿往裙內一疊,裙擺掃過履尖,把鞋子牢牢地藏在了裙裡。
「那個,」她清清嗓子,「我好像弄髒你的衣裳了。」
「這裡?」獨孤明夷猜測著點在領上,視線撫過她薄薄掃了腮紅的臉頰,突然起身,「先洗了妝吧。屋裡應當備著水。」
「不要。」如願斬釘截鐵。
「不覺得不舒服嗎?」
「當然不舒服,再細的粉抹在臉上也會悶的,何況還有口脂腮紅什麼的。但是現在我不想洗。」如願拽住獨孤明夷的袖口,「我知道這樣說顯得矯情,可我一直忍到現在,」
她多少覺得羞恥,睫毛微微發顫,視線向著一旁遊移兩下,又強制被她轉回來固定在眼前人的臉上。她吞嚥一下,輕聲說,「我想聽你誇我漂亮。」
獨孤明夷霎時微笑:「漂亮。當然漂亮。」他只覺得如願彆扭的樣子可愛,伸手想揉她微微鼓起的臉,怕不慎弄花她的妝容,轉唸作罷,只好認真地回視,「你不上妝也很漂亮。」
「真的嗎?」如願歡喜起來,想想又說,「這妝不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太喜歡,總覺得太濃,花香味也太重。是女官說這樣顯得莊重。」
「我不會騙你。」
「那去端水吧。」如願鬆手,「我現在想洗了。」
一盆水很快端到面前。
半天悶在房裡,經了紅燭的映照,盆裡的水彷彿染上了暖意,如願撩水洗臉也不覺得冷,擦洗時偶爾能感覺到發間輕柔的點觸,旋即就有一小片髮絲鬆快下來。她兀自絞乾絲帕擦臉,任由獨孤明夷替她小心拆下花釵,等她放下帕子,一旁的小几上從步搖到珠釵放得整整齊齊,長發跌落至被面彷彿瀑布。
獨孤明夷另端了酒來。前朝時合巹酒曾用過對半剖開的匏瓜,後來則換作酒杯,他將其中一杯放到如願手中,順著如願之前的玩笑話往下說:「先前我曾偷偷喝酒,是我不對,眼下總是在你面前了。」
他仰頭喝空杯中的酒。
另一邊如願有樣學樣跟著喝了,放下酒杯:「可是你也一杯,我也一杯,豈不是我虧了。」
她斜斜地看了獨孤明夷一眼,順手撈過酒壺,獨孤明夷根本來不及阻攔,如願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氣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