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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要說的話太顯突兀,如願覺得還是得迂迴著來,先從毫不相干的地方說起:「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就是過年,得拜年嘛……唔,說起來你也是我的座主,尊師重道……反正就是這麼回事,我就來找你了。」
「哦,按規矩是得送年禮的……」這話題沒完沒了,如願硬著頭皮往下說,說出「年禮」兩個字忽而意識到她來得急,慌忙從胸口到袖口摸了一遍,確認她真是什麼都沒帶。她眉眼漸漸皺成一團,「嗯,年禮嘛,一年就送這麼一回,得認真對待,這回沒帶是因為沒想好……」
獨孤明夷難得蔫壞一回,就是不開口,安靜地聽對面的女孩胡扯,眼看著如願越來越焦灼,臉也憋得越來越紅,才抿去一點笑意,替她解圍:「可我見你是帶了年禮來的。」
「哪兒?!」如願驚了,頓了頓,一口氣猛地洩出來,低頭認罪,「好啦,我承認我不是來拜年的,剛才那全是胡說,所以拿不出年禮,你也不用幫我解圍。但我說了就會給,再等等,下回見面肯定給你。」
「有。」獨孤明夷仍不改口,伸手在她發間一點而過,「我拿到了。看。」
他攤開手,掌心裡躺著一朵梅花,細細的蕊裡還藏著一點化雪的水珠。
如願懵了:「你……」
「院裡栽了梅樹,近來有風,大概是一路過來時落在發上的。」獨孤明夷說,「太醫令勸我不要見風,故而只知梅花開得正好,又有落雪,卻不能出門賞景,但你把風景帶進來了。」
他坦然地迎向如願詫異的眼神,微微一笑,「謝謝,我很喜歡。」
如願的臉騰地竄起一股熱氣。
和剛才自作自受的侷促和焦灼完全不同,這回只讓她覺得熱燙,分明還是這個地方,香爐裡燒出的香氣和茶水都在降溫,可她覺得掌心都有點發熱;眼前人也分明還是那個人,笑容清淺神色安和,她卻莫名讀出了幾分促狹,好像落了一個下風。
「怎麼不說話?」獨孤明夷故意逗她,「我不應當喜歡嗎?」
如願的臉又紅了一層,偷瞟他一眼,迅速收回視線,順帶還咳了一聲。
獨孤明夷抿住笑意,見好就收,再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迴音,正想道歉,拈過梅花的那隻手還未收攏,掌心裡忽然多了隻手。
如願低著頭,手卻確確實實地按在他掌心裡,隔著那朵薄薄的梅花和他交握。
「你喜歡我帶進來的梅花,那,」她說,「你喜歡我嗎?」
但她沒給獨孤明夷回答的機會,手腕往上一抬,從掌心貼合改成只有指尖和他接觸。經了一路的風,她的手比他的涼,指尖移動時些微的點觸就更明晰,沿著掌心到手腕劃出的軌跡彷彿有了實體,刻印在面板上,癢得獨孤明夷呼吸都重起來。
她還不收手,指尖滑進袖中,摸到手腕往後一截才停住,在那個由散發著熱氣的肌膚和袖筒組成的小空間裡,曖昧地來回撫摩著那一小片總是藏在袖裡的肌膚。
「你為什麼不說話?」如願一面摸個不停,一面緩緩抬頭,頂著張紅透的臉,偏要一點點掀起濃長的睫毛,「我不應當被你喜歡嗎?」
獨孤明夷忽然明白如願是在調戲他。她實在不擅長,手法拙劣,偏偏他就是吃這一套。
他閉了閉眼,在那隻手繼續向上點觸時猛地反手抓握,把纖細的手腕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裡。
如願反倒懵了,沒想到調戲人還能遭到如此反抗,腦內一空,呆呆地任他抓著。
「殿下,」簾幔外人影晃動,託著託盤的侍女恭謹地低著頭,「可要更換茶水?」
人在外邊,如願回神既不敢大聲,也不好再順勢亂摸,小小地晃了晃還在獨孤明夷手裡的手腕,用氣音說:「鬆手吧,不然她們進來看見,我倒是無所謂,你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