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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陛下,我敢用『寵』這個字嗎?」如願小小地吸了口冷氣。
或許是因著取來的藥不同, 這回不同於上次腳踝上的扭傷, 膏體抹開後有種輕度燙傷般的疼痛, 隨著玄明的推揉,灼燙的感覺深入皮下,刺得如願齜牙咧嘴, 不住地小聲吸氣哈氣。
「很疼?」玄明暫且停手。
「有點疼。」如願不好意思表現得太嬌氣,皺眉忍痛, 「傷是沒上回腳上重的,但可能是手比腳靈敏,就疼得厲害些。」
「但淤血得揉開。」玄明略一思索,硬下心腸, 蘸著藥膏的指腹在淤血處狠狠一揉,果然聽見如願「嗷嗚」出聲。
在如願本能地縮手之前, 他托起腫得青青紫紫的手腕,極輕地呼在扭傷的位置。
如願只感覺到輕淺的吐息落在傷處,和那種灼熱的鈍痛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在那一瞬就是好像蓋過了痛感, 把熱燙的感覺轉移到了耳根, 燙得她睫毛髮顫,忽略腕上的青紫,反倒蜷起指尖。
玄明渾然不覺, 依舊託著她的手腕,再輕輕撥出幾口氣,濃長的睫毛原本垂落,因為吐出的氣流而微微顫動,恍惚是蝴蝶收攏輕軟的翅膀,眨眼間瞳中的薄光一瞬明滅。
如願心頭一跳,猛地縮手,牽扯到腫痛的傷處又吸了一口冷氣,臉上還紅著,眼睛卻痛得淚汪汪:「不用這樣,我不是小孩兒,忍忍就過去了。」
玄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收起仍縈繞於心的擔憂,輕輕應聲,順手把藥盒推到一邊。
「真的沒事啦,過兩天肯定好,只是我隨我阿孃,面板薄,一有個磕著碰著的就格外嚇人。」如願反倒有些尷尬,完好的那隻手抬起,指尖搔搔臉頰,睫毛隨之撲扇兩下,「說起來今天也算是奇遇了,居然能遇見陛下。之前去攝政王府上,還拿了一堆不該的賞賜。」
玄明察覺到她提及時的神色,心裡一緊,脫口而出:「你厭惡他?」問完又迅速回神,略有些慌亂地給自己找補,「只是問問而已……若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說厭惡說不上,無冤無仇的,但是……確實不大喜歡就是了。」如願倒沒在意,實話實說,「既是朋友,我就不遮掩了,我阿耶在禮部,多少有些關係,夏試擬出的榜提前讓我瞄了一眼,當時我排的是二甲第一,一甲卻空著。料想是主考官發話,不讓我排一甲,有另外要保舉的人吧。」
她不想在道長面前多提這種勾心鬥角宦海沉浮的凡俗事,故而不再細說,只提及在王府裡的事,「按規矩我今天得上門拜訪,除了筆墨之類常規贈給門生的東西,他還特意送了我別的,竟然是絹帛和玉佩這樣的貴重物品。是什麼意思呢?」如願皺眉,難免以惡意揣測,「是猜測到我能從阿耶那裡聽到訊息,拿這些貴重東西堵我的嘴,還是乾脆給我個下馬威,讓我不敢和他要保舉的人再爭?」
「沒有!」對面驟然響起人聲。
難得見玄明情緒這麼明顯,如願一驚,一個詫異的目光投過去,只看見他神色肅穆,分明微皺著眉,從眉眼間卻能窺見一絲手足無措的慌亂。
她也有些慌:「你怎麼了?是我說的話……很奇怪嗎?我就隨便說說而已……」
「不,並非如此。」玄明定下心神,解釋,「科舉中自然會考慮是否有人推薦、保舉,但仍以當場所作的文章為準,你作的文章很好,當得一甲。」他暫且停頓,實在是覺得有些稱呼說不出口,猶豫再三,選了最中規中矩的封號,「至於豫王,此次並無保舉的人,擬榜時的糾葛他也並不知曉。擬出的榜結果不妙,其實是因韓王插手,禮部尚書歷來厭惡豫王,或許是有意為之。」
如願本想問他怎麼知道這種細節,但看先前教訓得小皇帝頭都不敢抬的樣子,只以為玄明是常出入宮中,以方外身度凡俗人,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