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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絕無此意,想來諸位也無此意。何況娘子以女兒身前來行卷,實為女中豪傑,我自小參宴也沒見過幾回,印象中上一次見的還是如今的太子內官。」領頭計程車子微笑著給她戴高帽,等眾人應和,又恰到好處地面露難色,「只是我等均為了秋試春闈而來,只娘子一人為夏試,有些話想來接不太上……」
他拋了個極富暗示意味的眼神給如願,如願視線一偏就當沒看見,反而笑眯眯的:「或許您同我無話可說,但在場這麼多人,總有人能和我聊一兩句吧。」
她收聲,定定地看向辛之文,等著他主動開口。
然而在她飽含期待的目光裡,由她鼓勵才敢前來攀談的年輕士子漲紅著臉,緩緩側身,不動聲色地避開和她對視。
如願笑意一斂,只頓了一瞬,旋即舒展成更甜的笑容:「看來諸位真是和我無話可說,那我也不待在這裡討嫌了,祝各種高中,金榜題名。」
「娘子亦然。高中,高中。」
客套幾句,如願回身,最後看向辛之文時猶帶笑意,背過身的瞬間舒展的眉眼收斂,面無表情地朝著席外走。
辛之文自覺理虧,等她走遠才又把目光投過去,目送那個纖細的影子越走越遠,藏在袖中的手直攥出道道指甲印。
「辛兄在看什麼?那小娘子嗎?」邊上的人促狹地用手肘撞撞他,「紅粉骷髏,辛兄可別在女人身上花太多心思啊。」
「不不不。」辛之文連忙解釋,臉直紅到脖子根,「我與她只是、只是偶遇,同、同窗之誼……」
他一著急,容州的口音又從吐字間冒出來,逗得眾人哈哈大笑,你一言我一語,把辛之文拽進了新的話題。辛之文反抗不得,臉越來越紅,在原地團團轉,全然成了這群士子逗趣的玩具,只可惜這回再無人替他解圍。
能仗義執言替他解圍的如願正在打水漂玩。
憤然離席後她無處可去,乾脆循著記憶直走到偏僻的賞景院落,胡亂撿了把石子,正對著青石生荷的水池蹲下,隨手一個個擲出去,濺起一朵朵接連的水花。
玩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如願掂掂最後一顆石子,正想著順手丟出去,想了想,將要使力的手腕凝滯,改成從懷裡取出那張硬奪來的鴻鵠箋。
鴻鵠箋一直貼身放著,平整光潔,只在強搶時捏住的那個角有些褶皺,她看著箋上大片的留白,從頭到尾撫過,指腹最後在墨筆勾出的鴻鵠羽翼上擦出長長的痕跡,好似借風託其上青雲。
她折起箋紙,把手裡的石子填進去,向著水池信手一丟。
一聲悶響,價值千金的鴻鵠箋隨著石子沉入水潭,只濺起一朵極小的水花。
如願微微一笑,拍拍手起身,身後忽然傳來聲音:「如願?」
她詫異地轉身:「……明鏡?你也來參宴?」
「是。」玄明下意識地撒謊,「宴帖派到玄都觀,同門商議……覺得還是由我來。」
「也是嘛,畢竟你看起來在哪兒都不奇怪,想來沒人敢輕視你。」如願深信不疑,她眨眨眼睛,跳到玄明身邊,繞著他跳了一圈,著重觀察他從衣擺攀到領口的青竹紋,最後背著手退開幾步,煞有介事地點評,「我還頭回見你穿圓領袍呢,果然你穿什麼都好看。」
「是做衣裳的裁縫妙手。」玄明不自在地撫了撫本就平整的袖口,「你穿的是鴻鵠袍,是來行卷?」
「是啊,不然我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重死了。」如願拍拍身側的布包,皺了皺鼻子,旋即又綻開輕鬆的笑容,「不過我剛才已經把鴻鵠箋扔了。」
「……扔了?」
「是啊,我不想行卷了。覺得沒勁。」如願坦然承認,「反正人那麼多,大概也輪不著我吧。而且我憑真本事讓考官一看我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