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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生活恰恰比小說中那些跌宕起伏的情節更加難熬,夢想的遙遙無期、身邊的人投來的輕蔑目光,才是真正陪伴爆豪稚名長大的存在。但是她心裡清楚,這世上還有人很愛很愛她,為了這一絲溫暖,她願意咬著牙繼續忍耐,忍耐自己的一無是處,忍耐自己沒有一絲亮光的未來。
用積攢了整個前半生的孤獨換來的堅強她多痛啊。
再溫柔的人,也有被生活中的一根根刺扎到無力還手、再也爬不起來的那一天。
水谷杏花微垂眼瞼,沉默地盯著指尖發呆,或許是靈魂在這具身體待久了,在某個瞬間,她甚至能和那個遍體鱗傷的孩子產生共鳴。
然後便像是再也痛快不起來了,壓抑得令人窒息。
她甩了甩頭,心裡告誡自己不能讓殘留在這具身體中的情緒主導她的行為。
躺也躺夠了,水谷杏花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竄了起來,拿上換洗衣物,打算先把自己洗洗乾淨,剛剛整理宿舍出了不少汗呢。
雄英高中幾年前就實行了全宿舍制的教學模式,宿舍樓以班為單位,也算是經費富得流油了。
澡堂位於宿舍樓的底樓大廳,也是生活區的一部分,分男浴和女浴。
她出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走廊上基本不見人,整棟樓靜得連窗外的蟬鳴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本想著快點洗完澡,早點回去刷題的水谷杏花剛下到一樓,就被驚得身體一顫,手裡的衣服都差點掉在地上。
今天中午剛被她懟過的惡犬先生,正沐浴著月光,沉默地坐在沙發上,因為低著頭的關係,她並不能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哥?」
水谷杏花走上前,試探著叫了他一聲。
老實說,她原本以為像他這樣驕傲的人,在她這裡受到了那樣的冷遇,再怎麼樣也要過上好幾天才會氣消,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他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水谷杏花有些緊張地看著他,發現他抬頭的那一瞬間,臉色晦暗難言,眼裡複雜得像是一汪深潭。
她並不瞭解這個男人,但總覺得這樣的表情放在他身上,很不合適。
他起身,把手裡的袋子交給她。
水谷杏花瞥了一眼袋子裡面的東西,小物什看不到,但那隻大小明顯超出袋子長度的小棕熊還是十分顯眼的。
「本來你去年過生日的時候就想給你了,但是」
那天他突然接到了緊急任務,又連著一個月追捕犯人,等到他再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卻已經進入了雄英,開始了住宿生活。
再也不是他想見就能見到的了。
「熊我已經洗乾淨了」
他微微皺著眉,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卻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好。
水谷杏花後知後覺地接過袋子,道了聲謝。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外面的蟬鳴聲還在繼續,吵得人心煩。
「很晚了,洗完澡就快點回去睡覺。」
其實,有些事情他想了整整一個下午。
那天在醫務室看見稚名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從他指尖悄悄溜走,只是對此束手無策而已。
即便此刻她就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他卻依舊覺得那個小笨蛋離他很遠,遠到他再也抓不住她。
很多他還有很多話沒有來得及說。
「爆豪稚名,我算了,你先去洗澡吧。」
他頓了頓,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細心叮囑道:「我先走了,早點睡,不準熬夜。」
水谷杏花點點頭,拎著袋子站在原地目送著惡犬先生的離去,他走得很慢,像是在等誰能夠叫住他。
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