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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濟宸順過她洗得柔軟的長髮,指尖纏繞而過,細細摩挲她的後頸,篤定說:「是我想陪你去。」
姜漪望著他的漸沉眸光,沒再出聲反駁。
在關鍵的事上,他總能給足她希冀的底氣,是她歷久彌新,越來越發覺的幸福。
……
順了嚴康的意思,週三上午十點,姜漪牽著焉濟宸出現在探監室內。
嚴康只約了姜漪,沒想她會帶焉濟宸,原先披上的那層假皮又因焉濟宸投來的冷冽眸光而一度凍裂。
在焉濟宸面前,嚴康斷然不敢造次。
所以開門見山地,嚴康和姜漪說:「那女人心心念唸的就是你,她求我放過你,讓我把你送回到李淑華身邊去。」
說著說著,他又想起一事,「她最可笑的是,還求我把她葬在城南墓地。她就是到死,都忘不了你那出事短命的爸,話就這些,滿足嗎?」
「然後呢?」姜漪隔著玻璃,靜心聽著電話裡嚴康的話。
然後?嚴康笑了下,不經意便有的身份蔑視自然而然,「你是我的女兒,我為什麼要把你送走?」
「我不是你的女兒。」姜漪斬釘截鐵。
「你是!你就是!」嚴康嫉妒心太強了,就算時隔多年,只要回想,就不能忍受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天天淡抹俏麗地去見人。
想到這,嚴康瞬間轉變臉色地開始強調:「你以為她是什麼好人,她爸媽早被她給氣得斷了關係,多少年沒往來,她死後那點事都是我給她辦的,也就我給她辦,你以為呢?」
姜漪皺眉看他,話裡的每一個字眼都憑空帶刺,她多給他一眼都平添厭惡,質問:「那你敢說當年送葬費那事,和你沒關係?」
嚴康聽完先是愣了下。
且不管姜漪當時年紀小,大抵還處在不懂事的邊緣,就是送葬費這件事,他自認做的天衣無縫,她怎麼知道的?
像是要把這多日的憤懣一同抒發出來,嚴康想著想著就來了火,猛地一拍桌面。
「砰」的一聲,嚴康開罵:「那他媽就上萬塊錢,我拿了怎麼了?配得到你來教訓我?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聽到這個話,姜漪明顯感覺到身邊焉濟宸風雨欲來的脾氣,但她伸手扯住了他,甚至另一隻手也覆在他手背上,作以心定的安慰。
姜漪冷臉和嚴康說:「你是厲害,厲害到眼也不眨就吞下上萬塊錢,後面還過得沒半點愧疚心理。就憑這點,我配管你?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以後也沒必要再見,就這樣。」
說完,姜漪一通電話結束通話,轉身就拉著焉濟宸的手要往外走。
嚴康這邊正話都沒開始說,她就要走?誰給她的本事?
嚴康頓時急眼,踢開椅子後騰地一下站起來,都沒等後面的獄警來制止,他就渾身使勁撞上眼前那堵厚重玻璃牆。
「嘭——!」
玻璃牆肉眼可見地顫起!
嚴康放聲去吼:「你給我滾回來!我話還沒說完!」
姜漪連頭都沒回,直接牽著焉濟宸走出了探監室。
而嚴康被獄警按壓著一路不得動彈地往回退,連掙扎都奢侈地再度墮落墜進無邊的深淵。
這一場見面後,他們所有經年牽扯的關係徹頭徹尾地從根源處割裂。
出來走,該還的,遲早要還。
這才是根本不變的硬道理。
姜漪沒帶焉濟宸回家,而是帶著焉濟宸來了談茵曾經待過的,城南那家福利院。
天色陰沉到雲翳厚重,光線寂寥地打在兩人肩頭。
濃霧厚霧的聚集顯然是有落雨的徵兆。
姜漪其實早就習慣了嚴康的這種態度,所以她情緒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