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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說到一半,林欽吟又覺得妄想症不太適合現在這個氣氛,就言簡意賅地換了個隱晦的詞,「讓你不要期待,她沒錢請。」
「嗯。」雨隨風飄,季淮澤傾過半邊傘,正好擋住右邊斜撒而來的潮濕,和她說,「我也沒指望她請。」
「……」
林欽吟突然意識不清現下兩人過馬路朝旁街走是個什麼發展。即便餘光未掃,她都能清晰感知到從旁側壓過來的低沉。
像是最後一絲平靜在被暴雨催化,林欽吟捉摸不透季淮澤的情緒轉變。
她整個人被勾得步伐連續,原先微涼的脖頸也早已被他橫搭在上的手臂內側鍍得溫熱。
外人看去,季淮澤走路像是全身壓在林欽吟身上,卻只有她清楚,彼此間留存著些許難以細察的空隙,足以讓她小幅度轉動腦袋。
好一會後,眼見就要收傘進街,林欽吟再忍不住背脊發僵,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小聲問:「今晚的表演,好看嗎?」
季淮澤垂眸看了她一眼,眸底的那抹潭絲毫未動,只低聲說:「不好看。」
林欽吟又問:「那你一會是不是要回學校了啊,謝斯衍他們呢,怎麼沒見他們人?」
「在大禮堂看錶演。」季淮澤說得簡潔。
「哦。」
話題戛然而止。
林欽吟終於體會到冰凍三尺的窒息氛圍是怎麼一種情況。
雖然心底的猜測似有若無地在破土抽著新芽,她還是覺得自己不能過於自作多情。
不過是聲哥哥,她還沒那個能力去釀造一出曖昧。
可偏偏就是那聲不停迴響的哥哥,讓她的心臟像是被注進滿當的一支興奮劑,劑藥發揮作用時,心臟加快跳動。
碰壁相撞的越重,那絲縷相迎的藥液就肆意淌入滾燙血液,裹挾住她對他不經意便會產生的心動,一併遊走在骨質之間。
光是和季淮澤靠近並行的那麼點時間裡,林欽吟實在難有定力去遮藏自己活躍閃現的悸動。
像是夢之所及,又像是憑空妄想。
以至於很快,她的腦容量就不足以塞下剛才教學樓前的隱形對峙畫面。
林欽吟猜不透季淮澤情緒低落的點,卻不想放任這樣的低鬱縈繞著他。
鼓起勇氣後,她慢慢落手,輕力拉了拉他的衣角,待他有所感應而回頭時,她才低低地和他說:「你怎麼了啊?」
「什麼?」季淮澤一時沒能明白小姑娘的話。
林欽吟想了想,還是把堆積心底的猜測瞭然清晰地擺在他面前,「是不是晨曦讓你來接我,太麻煩的事,你不高興了?」
意料之外的問話,季淮澤驀地心頭一軟。他難以言喻自己現在的煩悶,卻不能抵住她這樣怯卻的問話。
這樣的問話,彷彿變得,她剛才見到他時的爛漫笑意只是曇花一現,而當下的退讓才是面對他時會有的表現。
季淮澤莫名其妙地如鯁在喉,方才還積聚難散的戾氣瞬間揮散一空。
他斂顎低頭去看她,原先勾在她頸間的手也半側抬了起來,隨即沉落她腦袋上,輕緩地揉了揉,淡聲轉開話題:「不是還沒吃飯?」
「啊?」始料未及的走向,林欽吟反倒愣了,任由腦袋上的頭髮被他揉得亂糟糟,也沒躲開。
季淮澤拋開一切雜念,說得潦草,語氣再現漫不經心:「季向蕊說的,正好我也沒吃飯,一起解決了。」
聽到這話,和平常無異,林欽吟半懸著的心眼頓然落下。她又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笑眯眯說了聲好,就跟在他身邊。
街頭,熱意燻繚的餛飩店裡。
林欽吟挑了個風扇下的座位,剛想落座就被季淮澤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