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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淮澤的反問很輕,鼻息透出的低聲疑問,虛無得林欽吟更是沒來由地心慌。
她猶豫了會後,低聲和他說:「雖然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但你要的話,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意一次的。」
聞言,季淮澤倏地勾了勾唇,含笑的氣息薄薄拂掃過小姑娘白皙透亮的臉頰,微微帶起柔軟的茸毛。
他漫不經心和她說:「那是還挺後悔的,該把話先說清。」
這話一出,林欽吟心裡安置的期待和失望天平瞬間朝著失望那端無限傾斜。她臉上笑意盡散,面色淺淡地低垂下腦袋。
可這樣的動作還沒維持三秒,季淮澤就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朝上輕帶了下。與此同時,他直傾下身,降低視線角度直至與她平齊。
此刻,季淮澤鬆開勾著林欽吟下巴的手,轉而輕掐了下她的臉蛋。
待到她輕輕撥出「嘶」聲,他才陡然鬆開,接續替她揉了揉剛才被掐的地方,低笑著問:「滿足你了,這次疼不疼?」
林欽吟自己又抬手揉了揉,老實地點了點頭,回他說:「有點疼。」
「那我接下來問你的話,你好好回答。」
「嗯。」
季淮澤問:「今晚喝了多少酒?」
「五瓶多一點,」林欽吟雖然察覺到這番走向不太對勁,但也沒想太多,補充再說,「喝的啤酒。」
「嗯,那我來接你的時候,你是不是醉了?」
「也沒有吧。」林欽吟嘴硬著回,「就步子踉蹌了點,我哪會是這麼容易就喝醉的?」
這話說完,她還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在季淮澤挖的深坑邊緣不要命地伸著小腳徘徊。
瞧她那點再次燃起的莫名自信,季淮澤好笑再問:「那意思就是,你還記得後面發生了什麼事?」
「……」
話到這裡,林欽吟才發覺事情走向開始不對勁了。這是典型的話中有話。
她皺皺眉,試探問:「你指哪方面啊?」
「你覺得呢?」季淮澤眯了眯眼,眸底乍洩出的微光彷彿摻進了某種不知名的情緒,牢牢地平視鎖定在她身上。
這一眼,林欽吟被盯得如芒在背,滿當填穩的心房像是驟然被外在力量抽空,空蕩到徒增做賊後的強烈心虛感。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剛準備抬手抓抓發癢的鼻尖,騰空升到三分之一的手卻被季淮澤牢實扣住。
季淮澤緊緊攏著她的手腕,停頓三秒後,靠近得牽扯了下。林欽吟坐的位置隨著力道方向而朝外挪了些。
兩個人面頰逼近的距離,像是重回餐廳外邊,她踉蹌摔下的距離。
仿若藉此得逞,季淮澤笑得再度朝她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問:「現在呢?知道我在說哪方面的事了沒?」
「……」
季淮澤倒也不介意林欽吟的應時裝傻。
他氣定神閒地瞥了眼旁邊煮著面的鍋,在心裡暗算時間後,視線重新勾回她身上,「小不點,就算是意外,也要負責的。」
這話季淮澤說得毫無負擔。
卻沒想話剛托出,小姑娘躍躍欲試的手就「啪」的一下甩到他臉上,擋住了他欲要繼續出言的唇。
經過提醒後的記憶像是開了總閘的水管,源源不斷地向外狂瀉著清流,林欽吟秒懂了季淮澤指的是什麼事。
雖然隨著時間推移,那瞬意外碰擦而過的溫軟觸感早已消退,可記憶裡抽絲剝繭後再度浮現的瞎想,就引得她去不復返。
林欽吟磕磕巴巴地說:「我那是……失誤啊。」
「失誤?」季淮澤饒有趣味地嗯了聲,單手扶下唇前的手,圈在溫熱掌心,慢條斯理地細細摩挲著,感嘆出聲,「那我還挺吃虧的。」